曙色未明,誠心堂藥師打著哈欠,迷蒙睡眼,手中拿著剛落下的鎖鋪橫木,便見她來了。
“欲仙樓?”
“我邀葉先生與我同去,如何?”
葉白之含笑道,“好,姐如此誠摯邀請生,生怎可不去。”
她看葉白之對此一副毫無所知的樣子,一股書生意氣,這樣的汙糟之地,可能他並不知曉。
“好,葉先生稍後,我隨後便來。”
她倩影疾步離開,消失在他如水霧一般的眸子中,葉白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欲仙樓嗎?!你果真是讓我意外啊,奚姐。
想著奚若芷這一路上的所為,趁人之危讓他為藥鋪做工,又通過五百兩利誘安撫他,這絕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深閨姐做的出來的。
葉白之坐在藥鋪內,喝著茶水靜心地等著奚若芷。
一身月白色雲錦長褂,手拿折扇,換上男裝的她,少了青春年華的嬌美人樣子,倒有幾分俊俏少年郎的意味。
葉白之故作驚訝:“奚姐,這是........”
她嫣然一笑,隻淡淡道:“葉先生走吧。”
路上,葉白之跟在她身後,見她什麼都沒也沒解釋,他便什麼也沒問,隻是靜靜看著她,想著她會如何。
近日,她見葉白之話做事,好似隻是一個入世未深的普通的大夫,問及葉掌櫃他日常的活動,葉掌櫃也他並無異常,她便對葉白之防備放下了四五分。
“葉先生,路途寂寥,不若女子講個江南的笑談與先生解悶?”
“哦,生洗耳恭聽。”
話,江南鎮上有一個寒門書生,一日夜晚巳時,他見家門園中,一男子在他家樹下偷偷藏匿金子,第二日清早,他便偷走了金子。第二夜巳時,那人又來到他的園中,依然在那兒藏匿金子。第三日,書生又偷走了金子。
第三夜巳時,那人卻沒來藏匿金子。書生出門一看,那人便立即抓住了他,原來那人發現金子少了,便躲在暗處看是誰偷了他的金子。男子抓住他後,並未為難他,還給了他金子,隻不能將此事道與他人,不然便叫他不得好死。可那書生,不聽那男子的話,第四日一早,書生便逢人就告知此事,可沒人相信,都他瘋了。第四夜,那男子又來到了書生院。
到這,她停頓片刻,笑著問道:“先生可知,那書生如何了?”
“姐,請講。”
那書生被人發現,慘死在家鄭原來那藏金子的男子,是個妨,聽書生到處道那事,為避免被官府抓獲,當時就把他砍死了。
“葉先生,覺得此人是否是太蠢了。”
他扶額苦笑道:“是蠢,是蠢。”
葉白之心中冷笑,哼,如此程度還想嚇到本公子,太過看!
不過,她當真有趣。
欲仙樓,兩個穿得極豔俗的女子站在一個樓閣門前,拿著香帕子不時揮動,朝著路上的男子喚道:“大爺,來玩啊。”
“葉先生,我們到了。”
“什麼?這兒,奚姐不是在耍弄生吧。”他麵孔驚訝,立即轉過身去,不再看那些女子,仿佛見到了什麼妖魔鬼怪。
他麵色泛紅,低聲結巴慌忙道:“生......生還是不去為好。”
她跳到到他麵前,“葉先生,半個時辰前答應了什麼,可還記得?”
葉白之不再答話,低著頭快步衝向欲仙樓內,她在他身後提醒著,瞧著他這個羞憤的樣子捂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