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著重試探問道,“可姐不安生在西廂房養病,這大黢黑露重的夜裏,怎麼在這兒?”
絕色女子笑眸停住,臉色立刻變了。
奚若芷臉上溫和笑著,語氣卻是冷如冰霜,“哦,嬤嬤這麼些年在侯府可是勞苦功高啊,平日悉心照顧棠姨娘,可如今竟還要管著我的行蹤了?!”
促狹老奴,眸子一斜,立刻跪下了身子,“姐,老奴該打,不爭氣的臭嘴,汙了姐的耳,人該打。”
鄒嬤嬤誇張的抬起手,佯做就要打她自己的臉,卻遲遲沒有動手。
奚若芷冷眸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心下對她這類刁奴的惡習,再也熟悉不過了,不就是以為她會出聲製止嗎。
她冷嗤一聲。
老奴撇嘴,遲遲聽不見她的聲音,隻好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大嘴巴子忍氣吞聲。
“嬤嬤不必如此,快起來吧,夜深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這夜路不好走,嬤嬤可要心些。”
她站起身來,同時端起了放在一旁地上的濃湯,嬉笑道,“姐的是,老奴嘴笨得罪了姐,姐不要放在心上,那..............這湯?”
奚若芷淡漠一笑,“怎麼會,姨娘的一片心意,我怎會辜負,瑩兒!”
丫鬟微微一笑,收下了。
俏麗女子明媚一笑,對她微欠了欠身施了一禮,瀟灑轉身離開。
老奴嬉笑道,“姐好走!”
清麗的倩影,映在了她惡狠狠的眸子裏,老奴和善笑麵立刻不見,隻剩下噬魂詭秘的惡毒模樣。
寒涼夜風輕撫翠竹,竹葉飄落在回旋的長廊上,她漂浮無力的步子,匆忙的穿過了走廊,回到了幽靜的屋。
青釉香爐內,香霧依舊在似有似無的飄散在空中,獨特的苦澀的藥香氣味,讓她疲累的身子,仿佛輕鬆了幾分。
他送的藥香,竟然又讓人精心凝神,安然舒心的功效,她怎麼平日裏,並未注意到,他到低是敵是友?
奚若芷緩步走向香爐擺放的位置,可眼前又突然一黑,她踉蹌了幾步,手趕忙撐住了圓桌。
嘶~,擦破的手指和被箭矢刺中的白嫩手臂,被外力一刺激擠壓,在色彩繁複的桌布上滑下了一滴黑血。
她步子一軟,臉色有些不大對,身子感到有些不對,順勢坐下了身來,晃了晃頭想要清醒一下。
丫鬟將湯水端去了廚房,不久後她推門進來又端來了一盆熱水,她擰了一把麵巾,遞過來問道,“姐,可是乏了。”
俏麗女子嫣然一笑,接過麵巾淨麵,“是,今夜受了些驚嚇,想來你也累了吧,早些去休息。”
“好,可我得先看著姐上床,我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