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的血已經幹了,血痂糊在臉上感覺很不舒服。我下意識的撓了撓,碰觸到額頭上的傷口,一陣刺痛傳來,疼的我差點再度暈過去。
房子裏隻剩下我一個人,拿了十萬支票的張蘭此刻早已不知所蹤。
我去了她的房間,發現她把衣櫃和桌上的東西都帶走了,隻留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沒用的東西,狼狽的躺在地板上。
我看著這一切,不由冷笑出聲。
十萬塊,張蘭就連夜跑了,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地板上,等死。
看著這一幕,我突然很想哭,但走進衛生間,看著自己跟鬼魅一樣滿是血痂的臉的時候,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跑了好,跑了好啊,羅夕顏,從今以後,你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我看著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自言自語的笑著,然後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積壓在心裏的情緒被釋放出來的緣故,大哭之後,我心裏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我洗了臉,拿了藥箱找出創可貼貼在了額頭傷口上。
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我還特意將劉海放下來一些。收拾完畢之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鍾,我拿上背包準備出去吃個飯,然後直接去上班。
小區外麵的底商不少小吃店,我隨便找了一家麻辣燙店走了進去。
才一進門,我就後悔了。
進門不遠處的餐桌邊,杜鵑和夜色前台的小張正在吃著一個大碗裏的麻辣燙,看上去曖昧的很。
公司裏早就傳這兩個人關係不清不楚,我原沒當回事兒,如今見到,倒是證實了謠言不假。
我懶得去招惹,隻想安靜吃個飯,所以想要轉身離開,誰知道杜鵑一抬頭正好被她看見。
“哎吆,這不是顏夕嘛,這臉上是怎麼了,昨天該不會被你那闊綽的金主給虐待了吧?”杜鵑看到我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扯開嗓子故意大聲說道。
看樣子她是想著要先發製人,轉移我的注意力,嗬,手段真低級。
麻辣燙店裏這個時間點吃飯的人不多,杜鵑這話一出,瞬間引起幾個客人的側目。
這麼一來,我還真不好就這麼走了。
“杜鵑姐果然是經驗豐富,我的傷確實外傷,隻可惜跟你受過的那些,不一樣。”杜鵑向來跟我不對付,我也沒那個閑工夫對她心慈手軟,直接反擊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平日裏做著不要臉的事的人,出門在外就越是要臉。店裏的人雖然不多,但杜鵑平時最好麵子,生怕別人知道她是幹什麼的招來歧視,見我如此不客氣似乎也有了顧慮。
選餐區就在他們的餐桌旁邊,我不想耽誤時間,此刻已經選好了食材遞到了櫃台。
服務員看著我的眼神,有點異樣,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直接打了單子。
小張似乎是想著要緩解我和杜鵑的關係,這個時候朝著我招手示意讓我過去坐。
說實話我真不想去,但是以杜鵑的性子,坐的遠了等下她嚷嚷起來,恐怕店裏的人都得給驚動了。
稍稍猶豫了一秒鍾,我拿著小票,轉身坐在了杜鵑和小張那一桌。
“顏夕,怎麼,敢做不敢認,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清純玉女小姑娘呢?”杜鵑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透著得意與嫌棄。
“嗬,真有意思,我不是,難道你是?”我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