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了,恩準你過來和我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玩笑開了這麼久,也足夠了。
於是我正色道,“今晚就辛苦胖哥了,如萍,去叫幾個會做飯的姑娘,給胖哥打下手,順便也做點菜。”
二三十個人,光靠這胖子一個人做飯就太辛苦了。
胖子把秀了秀他大花臂上的圓滾滾的肉,他本來大概是想秀肌肉的,可惜擠了半天也沒有擠出來。
他朝孟澍命令道。
“你去,開車把燒烤架帶過來。”然後又問我,“食材都準備齊了嗎?”
“齊了,當然齊了,應有盡有,都能吃到明年去了。”
明年就是新的一年,可不是吃到明年嗎?
“不過我們今晚還要吃燒烤嗎?”
“要,當然要!吃燒烤喝小酒兒,才夠味兒,才夠有氣氛。”
想想也是,那個長桌子上是沒法轉著吃菜的。到時候二三十個人一起下筷子,每人一筷子,菜差不多就沒了。這麼看來的話,還是吃烤肉更省心一些,也更好分配一些。
孟澍這次倒是很聽胖哥的話,走過來問我拿鑰匙。
“我們騎摩托來的,搬燒烤架不是非常方便。這裏有車嗎?借我用一下。”
店裏是有一輛平常拉貨用的小麵包,司機請假回了家,鑰匙交到了我這裏,剛剛好。
我把鑰匙找出來遞給孟澍之後,卻被他按住了手。
“別走,你有什麼事兒嗎?”
我搖了搖頭,“沒。”
他怎麼突然這麼問我?是想讓我和他一起去取燒烤架嗎?
果不其然,孟澍對我發出了邀請。
“那就一起過去取吧,我一個人開車挺無聊的。”
除夕夜的晚上,孟澍就這樣一個人開車走在空曠的街道上,穿越好幾個街區去取燒烤架,聽上去是挺可憐的。
我答應了他,穿上了羽絨服,就和他一起出了門。
梔子花雖然還有別的車,但鑒於他是要取燒烤架,麵包車放貨物要方便了很多。
隻是這車平時是拉貨用的,車上不免有些奇怪的味道。
走在路上的時候,我和孟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本來我們家除夕夜是非常熱鬧的,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可惜,今年因為我大哥住院,他們隻能在醫院過年了。”
熱鬧又如何?那份熱鬧,可是從來不屬於他的啊。
“我們家就沒那麼熱鬧了,小門小戶,就我和我爸媽。”
至於今年為什麼我不回家,不和爸媽一起過年,不用解釋,孟澍肯定都是已經知道的。他們這些上位者,消息最為靈通,簡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少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其實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不管是顧宸還是孟澍,這是讓我非常不喜歡的一點。
你對他一無所知,他對你了如指掌。
這樣地位上的不對等,讓我心裏很是膈應,卻又無可奈何。
對孟澍還好,因為我和他隻是朋友的關係。而對顧宸……我就不免有所苛求。
苛求不得,便會選擇毅然決然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