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沒覺得小蓮有這麼聒噪過,她和以前沉默寡言的樣子完全大相徑庭。
一路上,隻聽到她嘰嘰喳喳地在和孟澍說著什麼,旁人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孟澍開著車,竟然也不覺得她太吵,而是寵溺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頭表示同意,或者說上幾句什麼。
小蓮的表現,實在有些反常了。倒不是說她的性格,而是她在這時候應有的表現。
她所忠誠的孟瀚,現在生命垂危住在醫院,身旁的人還是她極為不信任的陸明慧。小蓮現在應該是萬分擔心,就算她想掩飾自己的情緒,保持沉默就好,也沒有必要那麼高興。
她這樣子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孟瀚已經痊愈了一樣。
可惜我一個“外人”,也沒有資格去質疑什麼。
很快,我們就又回到了梔子花。
剛一下車,就聞到了店裏麵傳來的香氣,胖子的手藝果然不錯。
小蓮也活潑的跳下車,露出了一副懷念的神情。
“哎,我都多久沒有回到這個地方來了。可惜啊,物是人非。”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物是人非?可不是嗎?顧影都已經不在了。
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如萍帶著幾個姑娘出來幫忙搬東西了。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男人,孟瀚當仁不讓地把燒烤架支了起來。
“我們就在外麵考嗎?”
小蓮一臉新奇地打量著工具問道,孟澍則是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對,在室內烤油煙味兒太重了,到時候嗆的吃不下飯。”
孟澍這才有時間抬頭看了我一眼。
“顏夕,麻煩你找個人把胖子給我叫出來了,燒烤還得他來。”
“胖哥今晚可是得累壞了,到時候多犒勞犒勞。”
不用我讓人去叫,胖子自己就從後廚出來了。
“喲,我的工具可算來了?看胖哥給你們露一手。”
夜風還是很涼的,孟澍和胖子兩個人開始搗鼓燒烤支架,把我們都趕了進去。
“你們都進去吧,嬌弱的女人花,凍壞了就不好了。”
如萍本來就在擔心我的身體,怕我受不住,聽他們這麼一說,放下了心來,挽著我的胳膊進了屋。
小蓮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貌似是被覺得她礙事的胖子趕進來的。
我開始還擔心會尷尬,怕小蓮在這裏陰陽怪氣地說什麼。但是她在梔子花明顯也是有熟悉的人的,很快就紮到了小姐妹的堆裏聊起了天來。
我的心就放了下來,倒不是真怕她搞出個什麼幺蛾子,而是除夕夜這種晚上,不想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桌上已經擺了不少菜上去,梔子花也不乏心靈手巧的姑娘。雖然胖子去忙活了他的燒烤大業,還是源源不斷地有菜端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
“真香,聞著我都餓了。酒呢?拿出來了沒有?”
“已經準備下了,喝酒暖暖身子。”
“唔,那就好,可惜我現在喝不了。”
“顏姐不用怕,我早就給你準備下了。”如萍笑道,“給你熱的果子酒,沒酒怎麼能盡興?”
“不愧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我朝她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