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說的。”
陸明慧爽快地承認了。
她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來，不徐不疾地走下了台，眾目睽睽之下，在孟澍身前站定了。
“我說了，他是寧夫人的兒子不假，但我說，他是我們爺的兒子了嗎？”
“寧夫人是我們爺的夫人，九爺為什麼不是我們爺的兒子？”
這話聽著非常奇怪，九爺是爺的兒子，這輩分也是亂的不行。
陸明慧嗤笑了一聲，“誰規定了，妻子的兒子就一定得是丈夫的了？”
情況一下就反轉了。
剛才還胸有成竹的小蓮底氣瞬間就弱了，就連孟澍，身子微微發抖，感覺都要站不穩了。
現在步步緊逼的人變成了陸明慧。
她每問出一個問題，孟澍的臉色就要白上一分。
“孟澍，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你所認為的父親對你從來都是不溫不火？”
“你的母親為什麼會離奇死亡，爺為什麼不許任何人提起她？”
“孟澍，你真的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如果陸明慧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這些情況明顯都能解釋通了。
寧夫人給孟瀚戴了綠帽子，生下來了孟澍這個兒子。孟瀚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時間，應該在孟澍出生前到他懂事之間。
孟澍是個好麵子的人，這種丟人的事情怎麼能告訴別人？但隨著孟澍越長越大，他越來越容忍不了一個妻子和別人家的孩子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寧夫人的死則是必然的，因為孟瀚忍受不了這種屈辱。
甚至，我都懷疑，孟瀚娶陸明慧不是突發奇想的。而是陸明慧先知道了這件事情，因為這事兒和孟瀚有了交集，她勸他了結了寧夫人的性命，把孟澍送到國外，這才得到了孟瀚的欣賞，最後成為了孟家的主母。
這麼想的話，孟瀚對孟澍已經足夠仁慈了。不但沒有剝奪他的生命，還給了他一個體麵的身份。雖然沒有實權，但也總比一個私生子要好得多。
從認識孟澍以來，他或是憂鬱的，或是張揚的，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下一秒，感覺他都能直接暈倒在地上。
“孟澍，其實你也很可憐。”陸明慧憐憫地看著他，“你的母親直到死，都不肯對你說實話。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現在還被這起子人利用。”
她用冷冽的目光看了小蓮一眼。
“李蓮，你是何居心，你當我都不知道嗎？你以為爺真的是被我迷惑，昏聵到因為一件小事兒，就把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趕走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孟澍他們已經輸了，既輸給了陸明慧，也輸給了命運。
小蓮不甘示弱，仍然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就算九爺不是我們爺的親兒子，那他為什麼不把孟家的家產留給孟家的人？”
“你之前說的有句話，我很讚同。”
“什麼？”小蓮警惕地看著她。
“爺為什麼不把家產留給姓孟的，而是留給一個外姓人？”陸明慧慢慢地撫上了自己的小腹，臉上有了溫柔的笑意，“當然是，我懷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