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李飛居然是這樣的人!”
山間清爽的風,吹在兩人身上,聽完安蓉的傾訴,成宇憤憤然,攥緊了拳頭。
“我原以為,像濱江集團,這樣的大規模公司,規章製度都是很完善的,沒想到,欺壓員工,侮辱人格的事情,還是層出不窮,真是可悲。”
安蓉臉上的淚痕已幹,她輕輕地搖搖頭。
“有些事情,你沒經曆過,不會懂的。生活,哪裏都不容易。”
成宇被這句話觸動了。
這個世界上,哪裏有安逸躺著,就能混吃混喝的工作呢?
就算有,經過九十年代的下崗潮後,已經消失了不少。
在一個市場經濟蓬勃發展的濱江,一些私人企業,信誓旦旦,對員工說,不采用國企吃大鍋飯的做飯,要按員工的個人能力給予相應的報酬水平。
但是,員工的待遇雖然上去了,但是人身權利卻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無休無止的加班,上級的任意打罵,同事之間的猜測嫉恨,甚至惡意陷害……
簡單的說,就是手裏的票子雖然多了,但是人也比之前活得更累,未必比之前更幸福。
成宇心中,對安蓉頓生憐憫。
他伸手,想要撫摸安蓉受傷的臉龐,而安蓉也深情款款地注視他,似乎實在等待一個心靈地慰藉。
“叭——叭叭叭——”
幾聲刺耳急促地喇叭聲想起,李揚從副駕駛車窗探出頭來。
“成大爺,趕緊的,再不來我酒一個人下山去,留你在這兒慢慢談咯!”
成宇白了他一眼,然後和安蓉道別,約定兩天後電話聯係。
安蓉看著遠去的轎車,消失在拐角,緊張地往後看看,確定並沒有人靠近,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烏青的傷痕,一隻蔓延到嘴角。
她舔舐了一下嘴角的傷痕,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戰栗著。
安蓉回顧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舉動。
在榻榻米會談室,自己的確是內心躁動了,也沒分清場合,就對著成宇放火,實屬不應該。
以至於後麵襯衫扣子的馬腳,被王勝利一眼看透。
如此一來,王勝利不可能不深度懷疑,自己和成語的關係。
不過,既然老板依然帶著自己和他們會談,還把投資入股的事情,全權委托給自己,這樣一看,王勝利似乎並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甚至還有重用提拔自己的意圖。
但是誰都知道,揣摩王勝利的想法,那可比路邊三塊錢一卦的算命瞎子算卦,還要不準。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安蓉轉身走了。
其實,她並非沒有布局。
之前成宇主動提到自己臉上的額傷痕,安蓉心生一計,故意把李飛對秘書做的齷齪事情,說給成宇聽。
按理說,這家醜不可外揚,李飛是濱江集團的高層,安蓉也是集團眾多秘書中,地位最高的人。
而成宇隻是一個外人,安蓉為何要把李飛的事情,當著他的麵,抖落出來。
安蓉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她這麼做,自有她的目的。
李飛常年在集團內囂張跋扈,除開王勝利,哪個人都看不起,就算是和自己同級別的其他副總,遇到意見不合時,李飛那顆霸道總裁的心,讓他容不得有其他人反對,常常爭執起得不小,臉紅拍桌子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