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薛連峰逐漸走遠,顧安然欲哭無淚。
如果傅斯宸早幾分鍾來,顧安然還可能當他是救星,可現在卻不一樣了。
“好巧啊,你也來散步?”顧安然尷尬的笑了笑,說話也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你當真我是瞎了?”傅斯宸的冷漠與慍怒,在顧安然的意料之內。
起初傭人找到傅斯宸,說是薛家人突然來訪,他擔心顧安然會有安危,所以就循著顧安然與薛連峰離開的方向趕去。
誰知,傅斯宸卻發現這兩人在橋上糾纏,從他視線的方向,剛好看著顧安然將那項鏈扔到水中。
那一刻,傅斯宸的心中是暴怒的,她是如何狠心才能將自己送她的禮物這樣糟蹋的?
顧安然定了定心神,冷靜的做出解釋:“不管你怎麼想,我隻能說,那項鏈不是我故意丟到水裏的。”
不管傅斯宸相不相信,顧安然就是這麼解釋了,她也為了自己的清白嚐試著做出解釋。
“哦?是嗎?”傅斯宸緩緩朝顧安然走來,步步緊逼,惹得她連連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顧安然的身體隻好抵在欄杆邊上,身體微微後傾,隨時有可能落入水中:“我騙你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剛剛薛連峰想……”
顧安然本想要毫無保留的把薛連峰對她的威脅全盤托出,至少她覺得,相比之下,傅斯宸才是那個值得她信任的人。
至少他也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她無所畏懼。
顧安然說話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傅斯宸竟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接下來所有的解釋扼殺在咽喉。
傅斯宸的力度不加掩飾,還沒過片刻,她就感覺自己幾乎要因為窒息而死去,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巨大壓迫感了。
那種恐懼,比懼怕黑暗的恐懼更甚,顧安然隻是本能的用手抓著他的手,以求換來一線生機。
傅斯宸卻突然鬆手,背過身來,不再看顧安然:“顧安然,事到如今你還有必要再找借口?”
脖子上沒有了那種沉重的束縛,顧安然大口的往嘴裏灌著空氣,重獲新生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隻是她抑製不住的咳嗽著,哪裏還有閑工夫管傅斯宸剛剛說了些什麼。
“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傅斯宸淡淡督了眼滿臉憋得通紅的顧安然,再一次無情的說下這樣的話。
這一次顧安然是真的聽清了傅斯宸所說的話,她的心仿佛在冷水中漂過,冷得微微發顫。
偏偏她也是倔強的人,緊咬著牙回了一句:“是啊,我這種女人怎麼值得讓您這個大總裁上心?怕是您高看我了吧!”
真正的決裂,從這一刻開始,就像樹根脫離了土壤,就再難穩固紮根。
顧安然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當她從南城回來以後,與傅斯宸之間的關係似乎就悄無聲息的改變了,隻是她沒想到這個變化來得如此之快。
傅斯宸一聽,眸間又變得幽暗,他本能的想要伸手再次攀上顧安然的脖子,卻在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後,垂下了手:“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