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身後一陣異響,緊接著一個黑影從石頭後麵竄了出來。
起初顧安然還沒看清那個黑影,對於這突然出現的生物,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沒過一會兒,那個人不再晃動身子,原本模糊的黑影逐漸清晰。她保持著防衛的姿勢,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大氣不敢亂喘。
那人站定,顧安然才看清他的樣子,竟然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而這個老人和之前在老宅花房遇見的那個老花農長得一模一樣。
這樣一想,顧安然就沒有那麼濃重的危機感了,畢竟兩個長相相同的老人沒道理不認識,他們應該有血緣關係。
而當初她遇見的那個老花農脾氣那麼好,所以眼前這一位應該也不會差太多。
顧安然離開石頭,站定,禮貌的道歉:“老爺爺實在對不起,您是這裏的花農吧?我以為花房裏沒人,就冒昧進來了。”
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緩和這越發僵持的氣氛,但她要是一句話也不說的發呆裝傻,那就真的玩完了,被趕出花房也是有可能的。
“老爺爺?得了,我才六十,沒你說得那麼老!”老人一臉不滿的反駁著顧安然說的話,一時間,她隻覺得尷尬無比。
她很少見有老人還能保持這樣一顆年輕的心,隻能說自信還是很重要的。或許等到她老去的一天,也難保證自己能有這樣的自信。
顧安然笑著點頭:“嗯,那我該怎麼稱呼您?您是這裏的花農嗎?”
其實他是不是這花房的花農,答案可能已經很明了。
“韓大餘,人人都叫我韓老頭。”老人不鹹不淡的說著,之後又看了眼花房裏的花,驕傲的拍了拍胸脯,“對,我是這裏的花農。花房裏的花都是我一個人種的,每一朵都是我的心血。”
一提到花,韓老頭就滿腹激情,看得出來,他對這花房裏的花是真的喜愛,總有將不完的話要說。
顧安然也含笑看著韓老頭:“那我還是叫您韓爺爺吧,在我看來,您能照顧這麼多花長得這麼好,真的很偉大。”
短短時間內,韓老頭和她之間的關係似乎緩和了許多,這或許是一件難得的好事。
當然,顧安然可不敢直呼他韓老頭,畢竟他是長輩。
更關鍵的是,她要是真的順著韓老頭的想法喊他的名字,說不定也會惹他不高興。
“就算你這麼誇我,我也不會跟你親近的。”韓老頭傲嬌的扭過頭,雙手環胸。
顧安然知道這韓老頭果然比她想得還要不近人情,要和他親近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當然,作為一個單純來花房賞花的人,她並沒有打算與韓老頭搞好關係。
眼看雙方都沒了話題,顧安然這才注意到手中的葫蘆酒壺,她將酒壺擺出來:“您想喝酒嗎?這是好酒。”
韓老頭一聽臉色完全變了,他驚恐的捏著鼻子,臉色很不好:“我就說什麼味道聞得我這麼不舒服,原來是酒味啊!給拿開!”
說完這話還不算,他用力的伸手揮阿揮,似乎恨不得用手風把這酒壺給扇走。
“不對啊,明明您的弟弟很喜歡喝酒的。”顧安然將酒葫蘆收回,臉上多了幾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