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他,他還不知道你是他的母親。”葉寒臣感覺呼吸都困難,他緩緩的說著,“這件事,我們還得再商量。”
他想過很多個和楚傾歌再相見的場景,但是唯一沒有想到這個。
他們會站在女兒的墓碑前,然後討論兒子的撫養權問題。
真是滑稽。
楚傾歌深吸一口氣,道:“軒軒早晚都要知道這件事,難道你要一輩子不告訴他?”
說著,她不由得想要冷笑,但是想到葉寒臣現在的狀態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我希望你能對孩子公平一些。”
葉寒臣眸中的光一直都追隨著楚傾歌,此時更是亮的厲害,他看著楚傾歌許久,才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楚傾歌遲疑的看向他,不等葉寒臣說出口,她就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的,我跟你,不可能了。”
葉寒臣眼中閃過一點失落,但還是打起精神溫聲道:“這對軒軒才是最好的......豆豆已經去世了,你不想再看到軒軒出什麼事吧?”
原諒他,豆豆的去世讓他難過和痛苦,但是如果失去傾歌,他會更加無法接受。
沉默良久,楚傾歌的目光掃過去,葉寒臣正殷切的看著她。
楚傾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葉寒臣緊跟著,“軒軒在你那麼?”
“是,在我那。”楚傾歌沒有回頭,一味的往前走著,“你要把他接走麼?現在你能回葉家麼?”
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葉寒臣不知道怎麼的,心境居然比之前開闊了許多。
他還沉浸在豆豆離開人世的悲傷之中,但卻覺得被這封信救贖了。
這些時日,所有的愧疚和痛苦都交織在一起,幾乎要了葉寒臣的命。
“可以了,再不回去,也不成樣子了。”葉寒臣淡淡說著,刀削般俊挺的側臉線條比之以前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楚傾歌微微側首就能看到,她覺得恍惚。
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變成了這樣?
“軒軒的確在我那,待了兩天,你如果要把他接回去,那就一會兒順路吧。”
楚傾歌的確有拿回葉敬軒撫養權的想法,但是也知道這件事難上加難。
自己把豆豆去世的消息莽撞的告訴了葉天啟,恐怕現在老金和葉老爺子正湊在一起說自己的錯處。
而葉家又是家大勢大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太可能搶得過。
隻能另辟蹊徑。
至於是什麼蹊徑,還得仔細想一想。
葉寒臣頓了下,低聲道:“我今天不想回那棟房子。”
楚傾歌知道,他指的是那棟,自己臨時下榻的地方。
微微蹙眉,她有些不滿的回頭看葉寒臣,“那你想住在哪?”
“你知道,那個地方沒有暖氣,最近變天的厲害,我不能受凍。”葉寒臣一臉的理直氣壯,“能否在你那借宿一晚?”
楚傾歌不知道葉寒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又氣又想笑,“我不信你還能沒錢住酒店?”
“那軒軒呢?以後他早晚要知道我們曾經是夫妻,是他的爸爸媽媽,知道我們之間連住在一間房子都不行,知道我們之間有那麼大的矛盾,對他的身心都不好。”
葉寒臣一本正經的說著,那表情十分認真。
楚傾歌被繞的有些暈,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反駁理由,隻得冷冷的道:“住宿一晚可以,按照帝都最高級酒店的規格,繳納費用。”
葉寒臣心中暗喜。
能夠拉近這一點點距離,他也很高興了。
兩人一同下了山,秦之恒還在車邊等候著,周伊不見了。
楚傾歌走近一看,才知道這人是在車上睡著了。
秦之恒的西裝外套還在她身上蓋著。
“總裁,我們去哪。”上了車,秦之恒說話的聲音都放低了一些。
楚傾歌若有所思的看了前頭的兩人一眼,道:“去我家。”
說了地址,楚傾歌也閉目養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