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裏有個降官,怎麼處理,請大人決斷。”宋時拱手一禮道。
其身後押著一個中年男子,白白淨淨,此時臉色卻蒼白無血,身上穿著大明青色官袍,官袍之上縫著一塊鸂鶒(xichi)補子,頭上卻剃了一個金錢鼠尾辯,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下一刻,卻見此人撲通一聲跪在周大虎麵前,淚流滿麵哽咽而道:“罪官崞縣知縣黎壯圖叩見將軍,感謝將軍救下崞縣百姓。”隨即嗚嗚大哭起來。
他自知自己難免一死,覺著自己十分倒黴,投降韃子非是本意乃是形勢所迫,為了保命和保全縣民,但是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注定背著這個汙點,朝廷都不會放過自己,必死無疑。
周大虎靜靜的看著眼前降敵的崞縣知縣,是現在就地砍了他?還是交給朝廷議罪處理?還是饒他一命……
“先押下去嚴加看管。”周大虎還是有些心軟,這些文官不是武將,如果是武將投降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斬殺。
戰兵營和護衛營體力已經有所恢複,隨即一起打掃戰場,很快就收拾停當。
周大虎命熊山帶兵五百去接應趙民一行,盡快收攏隊伍,以免代州方向建虜殺來,自己措手不及,敗仗是小事,弄不好還會丟了性命。
周大虎招來斥候隊隊長曹一山,命他挑了十幾匹好馬,一人雙馬,將斥候放至代州一線,嚴密監視代州方向動靜,隨時來報。崞縣至代州約九十六裏左右。
半個時辰後熊山和趙民帶著二十六名建虜俘虜回來了,還有血淋淋的一百二十九顆建虜腦袋,和一具完整的正紅旗主將屍體。
“去找幾個認識建虜主將的漢軍旗俘虜,過來辨識一下屍體。”周大虎說道。
親衛不一會便帶回三名漢軍旗之人。
周大虎帶眼望去,三個光頭之上頂著三根金錢鼠尾辯顯得十分紮眼突兀,不由得眼中寒光一閃,心中想殺人。
三名漢軍旗也是久經沙場,此刻見眼前將軍殺意釋放,嚇的立即跪地求饒大喊饒命。
周大虎無意在現在殺人,隻是那醜陋的金錢鼠尾辯勾起了他的殺意,他轉頭對身邊親衛說道,“把那三個人的金錢鼠尾辯給割了。別的暫時不動。”
跪在地上求饒的三人一聽此言,頓時放下心來,老老實實的配合著割掉了頭頂上的金錢鼠尾辯。
三人跟著周大虎一行人來到一處背風之處,指著地上一具屍體問道,“可知這是何人屍體?”
周大虎沒有明說這是何人屍體。
三人在得到予許後,走上前去,擺弄了幾下這個屍體的腦袋,又仔細看了看屍體上的盔甲,然後來到周大虎近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這好像是貝勒爺……不是,好像是狗韃子的黃帶子貝勒宗親。”
“我們漢人在建虜那裏地位低下,根本就來不到大人物跟前,隻能遠遠望上一眼,並不能完全確定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