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雨倒有幾分哭笑不得,她想要再次拒絕,但是景良哲跑走實在是太快了,白汐雨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對方已然消失在自己的麵前了。
“走吧,我們回去了。”白汐雨朝著站在自己旁邊麵色不愉的男人開口說道。
陸祁伸手捏了捏白汐雨的掌心,“要是知道你是來照顧這個死小子,我就不讓你來了。”
“嗯?”白汐雨好奇地轉頭看去。
“你和他很熟悉麼?”
“嗯……”
陸祁薄唇微抿,“很熟,這個死小子,簡直就是欠收拾的那種。他要是和你說了什麼,你都不用信!他就是為了氣我故意做的!”
“噗嗤,好好好,我知道了。”白汐雨難得見到有人能夠將陸祁給氣成現在的模樣,倒是頗為好奇,忍不住多看了陸祁幾眼。
“看什麼?”陸祁斜睨過去,伸手掐了下白汐雨的臉蛋。
白汐雨嘴角一揚,輕拍掉對方的手,“看我喜歡的人。”
“白汐雨,你不要現在引誘我,我等會可是會做你不想做的事情的。”陸祁輕捏了下白汐雨的掌心,仿佛要提醒對方什麼,挑眉看去。
“哦?是麼?可是陸總可是說了好幾天想要有個孩子了。”白汐雨故意湊到對方的耳邊輕聲呢喃道。
這些日子實在是有些太累,好不容易將景良哲送走,自己能有一個不錯的假期,白汐雨自然是絲毫不吝嗇色誘對方的機會了。
長夜漫漫,二人都沒了做夢的心思和時間。
室內熏香繚繞,紅燭滴淚,錦衣華服脫落一地,垂下的銀絲大紅色床簾遮住了萬千旖旎風光。
“嗯~”白汐雨伸了個懶腰,渾身酥軟,如難得的睡了個回籠覺般舒服。
她掩唇打著哈欠,一睜眼立馬又閉上,毫不猶豫鑽回被窩一把扯了被子並將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
肯定是自己起床方式不太對,不然怎麼可能一睜眼瞧見的便是個沒穿衣服的大美男。
“夫人?”
“夫人還是嫌棄賀渡,今早的話怕是哄賀渡開心的吧。”
“賀渡清楚自己身份,不打擾夫人了。”
被窩外的美男自言自語後沒了聲響,反倒是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自己身上的重量瞬間減輕。白汐雨從被窩裏小心翼翼探出腦袋,映入眼簾的可不是自己的長樂宮。
白汐雨揉了揉額角,認真回想自己之前的記憶,串聯現在的事情,她多半猜到了——
自己一定是在臨死前被小貓妖又一次重生在哪個瀕死之人身上了。
白汐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很慶幸自己這會子身上穿著倒是整齊,不然頭次和別人赤誠相見,倒也不妥。
等她抬手撩起床簾時,關於原身的記憶碎片蜂擁而至,霸占著她的腦海之中的每個角落,腦袋如被針紮般疼痛。
白汐雨單手摁在床邊撐著身子,披散的頭發自兩側垂下,蓋住了她滿頭大汗的臉。
“夫人?”穩重的腳步聲匆匆而至,一隻白得過分的手握住白汐雨的手臂,“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白汐雨極快地將所有信息吸收,記憶零散但是關於周邊人和自己身份的記憶卻較為完善,足以讓她應付過去。
眼前的男人麵容姣好,是鮮有的豔麗姿色,他僅著一身輕薄的紅色長衫,勉強遮住身子,大開的領口卻明晃晃地露出裏麵白皙肌膚,放在白汐雨額頭上的手冰冰涼涼,喚醒了白汐雨僅剩不多的理智。
“咳,賀渡,你先將衣服穿來,我沒事。”白汐雨坐直了身子,扭頭不看這春色。
賀渡長著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勾人心魂,尤其是眼角下的那顆桃花痣的周遭用胭脂勾勒出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堪稱妖孽二字。
“夫人,不是喜歡賀渡這麼穿的麼?”賀渡俯身上前,領口隨著動作逐漸下沉,視線可及的肌膚隨之增多,簡直就是分分鍾要上演少兒不宜的動作大戲。
白汐雨咽了咽口水,人隨之後仰,另一手小心翼翼地貼著他的肩膀,猛地一推,陡然變了臉色,冷峻道,“把衣服給本大人穿好!這府內可不是你以前所待的地方!”
賀渡臉色一白,他撐起身子,單手揪著衣領,將腰帶紮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地跪坐在地上,“大人……”
“你且退下吧。”白汐雨擺擺手。
“是。”賀渡顯然被嚇到,不敢再做孟浪之舉,退下後極為貼心地替人掩上大門。
白汐雨雙手撐著額頭,她閉上眼睛將腦海之中混亂喧囂的記憶一點點按著時間線進行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