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隻是路過(1 / 3)

半個時辰後。

山門前,李一一戴鬥笠,披蓑衣,身上拴著一個包裹,一臉不舍道:“師父,真的要去嗎?要不再考慮考慮?”

腎虛子一臉不耐煩道:“考慮什麼?快走快走!記住,你要是敢跑,我就發布江湖追殺令!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之中!”

這話,徹底斷絕了李一一跑路的想法。

李一一又把臉看向洛師師,用哀求的語氣道:“師姐,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啊!”

洛師師把手裏的大寶劍一揮,笑嗬嗬地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你是送我上西天的吧?

李一一哪裏還敢多話,暗歎一聲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且慢!”四師兄的聲音傳來。

接著將一根彎不拉幾的燒火棍,和一個破了半邊的爛碗,強行塞到他手裏,一臉和藹道:“這是師兄們送給你的,路上肯定用得上。你感不感動?”

老子感動得想把碗扣你腦門上!這是打算讓我沿路乞討去比武?還有木有人性?

李一一心涼如雪,沒有再多說什麼,縮了縮脖子,把頭上的爛鬥笠往下壓了壓,大步朝前走去。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六師兄扯著嗓門唱道:“風蕭蕭兮易水寒,一一此去兮不複還呐!鏘鏘扯!”

……

此去目的地,足有幾百裏的路程,李一一手裏拿著腎虛子畫的地圖,快步朝最近的一個落腳點——雪月城走去。

在霜語帝國,雪月城可是有名的富豪聚集地。

隻要自己在天黑前趕到城裏,擺上破碗,憑借自己高超的演技,賣一頓慘,說不定就有土豪打個賞什麼的,瞬間逆襲成為高富帥,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裏,李一一瞬間有了動力,於是加快了步伐。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陽已經落坡,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昨晚被吊了一夜,又走了大半天,雙腿直打顫,於是來到一棵樹下,打算稍作休息再行趕路——他才不是想偷人家地裏的蘿卜咧!

正準備下手檢查一下老鄉的蘿卜是不是有毒,不遠處忽然傳來“哐”地一聲鑼響,李一一驚得魂飛魄散,急忙一個野狗打滾,躲到旁邊的大石頭後麵,右手伸入懷中,捏住了高價租來的神器。

接著四周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著膽子伸出腦袋忘了一眼,又迅速縮了回來。

兩幫子人馬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走來,左邊的人綠衣綠褲綠帽子,右邊的人紅衣紅褲紅頭巾。

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膀闊腰圓,手裏還捏著明晃晃的刀子,紛紛用對方睡了他家母豬沒給錢的眼神盯著對麵。

看著情形,是要幹仗啊!

李一一頓時興奮起來,倒不是他喜歡看熱鬧,主要是有死人財可以發啊!這機會,百年難得一遇,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自己的嘛。

渾然沒有發覺,他頭頂的樹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果然不出他所料,兩幫人馬隔著一米的距離,開始“親切”的“問候”起對方,以及對方的家人來。

“媽媽的!齙牙黃,我家的母豬懷孕,是不是你幹的?”

“皮老三,我新買的褲衩子是不是你偷的?”

“高老畜生,你調戲我小舅子,爹今天跟你沒完!”

“哎喲?曹瘸子,你丫是不是膽邊生毛了?”

叫罵聲在靜謐的城郊回蕩,格外刺耳。

旁邊大樹上棲息的小鳥被聲音驚起,在樹冠上盤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似乎在附和著他們。

潑婦罵街一般打了約莫一刻鍾的口水戰,就在李一一昏昏欲睡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捅死他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