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門背後的東山老坑和南山老鬼早就困得不行,正打著瞌睡,忽然聞道一股奇特的香味從傳了進來,忍不住多聞了兩下。
很香,很好聞!有點像是烤榴蓮的味道。
但為毛腦殼子也有點暈?難道是……不好!兩人麵色一凜,還沒來得及發出聲,便軟綿綿地依靠著門縮在了門背後。
此刻的李一一渾然不知兩個牛皮吹破天的老家夥已經著了別人的道,忽然聽得門邊傳來一聲輕響,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左手緊緊捏住板磚,右手抓著一個流星錘,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瞪得老大,隨著“吱呀”一聲輕響,他的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起來。
走在最前麵的胖墩一個不提防,一腳踩中放在地上的釘耙,“嗡”一道破空聲響起,胖墩還沒反應過來,麵門瞬間便和豎起來的釘耙杆子來了個親密接觸,“啪”地一聲脆響,拍得他滿臉是血。
“嘶……啊!”胖墩轉過頭的瞬間,借著門口映入的月光,看到張臉時,另外幾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鼻子都打扁了,門牙也消失不見,三竅流血,看來這一下不是一般的狠。
疤哥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手往後麵一招,幾個人同時閃入房間,然後輕輕將房門關了過來。
有了胖墩的前車之鑒,幾人變得格外小心起來。
馬臉漢子是個急先鋒,幾人一起出任務,以前都是他打頭陣,這回差點被胖墩搶了頭功,心頭正不舒服,結果那蠢貨差點被釘耙拍死,頓時讓他心情大爽!
暗道一聲活該,搶步上前,右手往黑暗中一探,嗯?摸到一個冷冰冰的鐵板子,根據他的經驗判斷……這踏馬是個老鼠夾子!
登時吃了一驚,正想收手,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啪”地一聲脆響,老鼠夾瞬間夾斷了他三根手指頭,劇痛傳來,得虧他及時把另一隻手塞進嘴裏,這才沒有叫出聲兒來。
踉蹌往旁邊挪動了兩步,好像又踩到了什麼東西?還沒反應得過來,又是“哢嚓”一聲脆響,腳腕仿佛被野獸啃住了一般,手腳上的劇痛一起襲上腦門,頓時白眼一翻軟倒在地。
疤哥急忙摸出照明玉看去,一個大號的捕獸夾正死死夾住他的腳踝,從捕獸夾的閉合程度上判斷,他這條腿八成是廢了!
媽媽的,還沒走到床邊,就損失了自己兩員大將!疤哥頓時憋屈得不行,卻又不得不更加小心,貼著牆小心挪動著腳步。
盡管那張床離他隻有三米距離不到,但這三米距離在此刻卻是那麼的遙遠。
“噔”,忽然感覺腳絆到了什麼東西,像是一根毛線?不好!有陷阱!
疤哥反應速度超快,毫無征兆地蹲了下去,身後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根不知道從哪兒射出來的利箭射穿了脖子,瞬間嗝屁。
疤哥怒了,這回是真的怒了!
對方人影子都沒看到,自己三個兄弟,就有兩個受傷一個嗝屁,出來執行任務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憋屈。
心中暗暗發誓,一會兒一定要把睡在床上那頭死豬剁成九九八十一截,方才能解心頭之恨!
三米、兩米、一米!
很好,這叼毛死定了!
摸到床前的那一刻,疤哥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就在此時,躺在床上的李一一忽然睜開了眼睛,右手一仰,流星錘帶著破空聲直取疤哥麵門。
“呔!”疤哥一聲低喝,使出一招漂亮的鐵板橋躲了過去,雙手撐地的瞬間,劇痛從手掌心傳來。這王八羔子居然在地上撒了鐵釘!實在是可惡啊!
聽到聲音,躲在櫃子裏的西山老怪,噌地推開櫃子門鑽了出來,結果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麵而來,“咚”地一聲悶響,正中額頭,瞬間將他打了個四腳朝天,直接暈了過去——那正是李一一丟出來的流星錘。
疤哥一個鯉魚打挺撐了起來,咬著牙拔出把手掌紮穿的鐵定,怒目圓睜道:“小白臉,果然陰險!今日你必須要死!納命來!”
“臥槽?”李一一嚇了一跳,急忙拍響了床板,示意北山老摳可以動手了,現在這個距離,正是擊殺他的最佳。
結果下麵卻毛反應沒有,把耳朵貼在床板上下細一聽,李一一差點氣得暴斃!他居然聽到了一陣鼾聲!那老東西,竟然在床下麵睡著了!踏馬的,說好的保護自己呢?這坑貨!
求人不如求己,李一一雖然腿不能動,但雙手依然健全,抓起床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堆暗器,不要錢似的朝疤哥丟了過去。
然而這疤哥仿佛開了外掛一般,左躲右閃,除了大腿上被紮了一飛刀之外,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李一一還想扔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暗器已經完全丟光,月光下一張臉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
疤哥舔了舔嘴唇,邪笑道:“小白臉,繼續啊!沒了嗎?沒了那就受死吧!”
李一一不停往床裏麵縮去,鐵青著臉道:“你不要過來啊,我……我還有秘密武器的!彈指間就能要你狗命的那種!”
此刻的他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疤哥根本就沒把他一個殘廢放在眼裏,一臉嘲諷道:“哈哈,那你倒是使出來啊!讓我見識見識你這秘密武器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