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苟六歲習武,十二歲出師,行走江湖三十餘年,自恃長相英俊,眼高於頂,平常姑娘沒一個看得上。至今還是光棍一條狼。
麵前這位花魁娘子雖然蒙著麵紗,但身段著實誘人,能和她共度春宵,倒也勉強能接受。不過也僅此而已,她想要跟著自己,是萬萬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可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
聽洛師師這麼一說,看了看她纖細的胳臂,頓時咧開嘴笑了:“陸美人,你確定你不會反悔嗎?”
洛師師點頭:“那是自然,姑……娘我說話算話。而且這麼多人看著,我不可能反悔。”
“哈哈哈!”楊林苟大笑三聲,一拍胸口,滿臉豪邁地說,“行!既然如此,那楊某今日就獻醜了!石板在哪裏?”
“等等!”洛師師走下台去,嘴裏道,“在這之前,還是先簽一份生死狀比較好。省得一會兒要是嗝屁了,賴在我身上。顰兒,拿紙筆來!”
“我簽。”楊苟林拿起毛筆唰唰唰寫下了生死狀。心中卻滿是不屑,別說砸,就她這小身板,錘子掄得起來不都是個問題。所以,簽不簽其實都是一樣。
角落處,之前獻上紅燒魚的年輕男子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有意思的女人。”
事先並不知道她會搞這麼一出,所以麻老虎也沒有任何準備,思索片刻,對身邊的兩條蠢漢道:“你們倆去找斜對麵的張掌櫃,他是賣石材的,讓他弄十塊大青石板來。記我的賬上。”
“好的。”蠢漢點頭去了。
沒一會兒便看他倆吭吭呲呲地抬著一塊石板走了進來,看他倆那費勁的模樣,這石板分量絕對不輕。
楊林苟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擺出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打了一套廣播體操算是熱身,然後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躺,朝那兩條蠢漢道:“搬來!”
“來了來了。”
石板壓在身上的那一刻,楊林苟瞬間臉漲得通紅,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朝洛師師道:“陸美人,我已經準備好了!快來吧!”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洛師師說話時,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對其中一名背著大錘的禿瓢大漢道,“大哥,可否借你錘子一用?”
禿瓢大漢笑嗬嗬地道:“陸美人,我這錘子可不比普通的錘子,重一百五十斤,你掄得起嗎?”
洛師師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不試試怎麼知道?”
“呯”禿瓢大汗將錘子取下,往地上一杵,地板瞬間裂開,抱著膀子冷笑:“那就來試試吧。”
麻老虎嘴角抽了抽,低聲對旁邊丫鬟道:“記住他,砸壞地板,不賠十兩銀子,不準他走。”
“來嘞。”洛師師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大漢麵前,單手抓住捶柄,拖著錘子走向麵色已經有些醬紫的楊林苟。
看她麵不改色心不跳,禿瓢大漢點了點頭:“看不出來,倒是有點力氣。不過可惜,拖得動,不代表你就掄得起來。”
洛師師蹲下身子,和藹地對楊林苟道:“你要是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哦。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不笑話才怪!現在的楊林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要是就這麼退縮了,以後還怎麼行走江湖?
當下脖子一梗:“來吧,不就是胸口碎大石嗎?我楊某人行走江湖幾十年,什麼沒嚐試過?就這?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來!捶,使勁兒捶!”
“行。”既然他一心作死,洛師師要是不成全他,良心也會不安,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大力搓了幾把,然後擼起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