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一棵梧桐樹下,一男一女正摟在一起吃酒調情。見了一臉慘狀的毛學望,男子頓時吃了一驚,一把將女人推出老遠,起身拉著他的手,一臉驚訝道:“哎呀媽呀!學望,你這是咋的了?吃誰的打了?”
“哥!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我好慘啊!”毛學望投入男子懷抱,放聲大哭起來。鼻涕眼淚橫流,乍一眼看上去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男子急忙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有大哥在!說,是誰欺負了你?大哥替你討回公道!”
這男人名叫毛基旦,是毛學望同母異父的哥哥,原諒山莊記名弟子,在山上學了幾手原諒刀法,自以為天下無敵,回到雪月城後仗著家裏有錢有勢,成為當地一大惡霸。
“嗚嗚~”毛學望一邊抽泣一邊道,“大哥,小弟今天去趕集,遇到一個叼毛好生囂張!平白無故辱罵我們毛家,說……說……”
聽到這裏,毛基旦如同惡狗一般鼻子一抽,追問道:“那叼毛說什麼了?”
毛學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花子道:“他說大哥你是狗娘生的,成天就知道吃翔噴糞!兄弟上前和他講道理,他二話不說就打人!你看我這臉……嗚嗚,我這麼帥氣的一張臉被他禍害成這樣!”
“簡直豈有此理!”毛基旦一聽頓時就毛了,從旁邊架子上取下一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扛,沉聲問道,“那叼毛在哪兒?帶我去!今天我非把他腦袋砍下來當夜壺不可!”
毛學望心中大喜,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帶你去!他應該還沒走遠。”
“個龜兒子,連我毛家的人都敢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
“對頭!大哥,一定要捶死那叼毛!”
兩人罵咧著,點了十來個叫得出名號的狠人門客,殺氣騰騰地奔將出去。
這十來個狠人分別是:老母蟲、舔屎狗、短命豬、大腸、膿包……每一個都是六親不認的主,打起架來更是猛得一批,發起狠連自己都捶。
毛家兄弟帶著他們一出場,街道中央的行人很是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他們可不敢去招惹這兩個煞星。紛紛伸長了脖子觀望。
在毛學望的帶領下,一幹人很快便找到了在還在街角賣刀的沐滄瀾。毛學望把他一指,尖著嗓子大叫:“在那兒!就是那個叼毛!”
“好得很!”毛基旦把手裏的大刀一掄,大踏步走了上前,斜著眼睛看了他兩眼道,“小子,你挺橫的啊!辱罵本少爺,還打我兄弟!說,你混哪裏的?”
“大公子,和他廢話什麼?這小子一看就欠打!”有暴躁老哥不等沐滄瀾說話,便掄起拳頭招呼了過去。
沐滄瀾側身閃過,一腳將那暴躁老哥蹬翻在地,冷聲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何必要苦苦相逼?”
“無冤無仇?”毛學望分開人群鑽了進來,指著自己的臉咬牙切齒道,“你敢說我這不是你打的?”
沐滄瀾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那是你自己討打,怨不得我!”
“你看,你看!”毛學望拉著毛基旦的衣袖,再次尖叫起來,“大哥,這廝好生囂張!打了人還這麼拽!壓根兒就沒將你這雪月城扛把子放在眼中!”
“你不要慌!看我的。”毛基旦拍了拍兄弟的手背,上前一步,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不?”
這開場白和毛學望如出一轍,沐滄瀾沒好氣道:“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建議你去看看醫生,不要放棄治療!”
“啥意思?”毛基旦從小腦子就不太好使,一時沒反應過來,捎了捎腦門道,“我又沒病,看什麼醫生?”
毛學望在旁邊提醒道:“哥,這叼毛在拐著玩兒罵你!說你腦子有問題!”
毛基旦頓時怒了,把衣袖一擼,指著沐滄瀾惡狠狠地說:“好小子!果然囂張!連我毛大公子都敢得罪!你今天要是能活著走出雪月城,我當眾叫你三聲爺爺!”
“免了。”沐滄瀾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地說,“我可不想要你這麼又蠢又醜的孫子!”
“個龜兒子,還敢看不起我?”毛基旦忍無可忍,呲啦一聲將身上的袍子扯得稀爛,露出白斬雞般的一身肉來,然後往後跳了一步,拍著胸口叫囂道,“來!本公子今天也不仗著人多欺負你,咱們單挑!”
“你確定?”沐滄瀾一臉戲謔地看著他道。
“那是自然!”毛基旦跟個猴兒似的上躥下跳做著熱身運動,整出了一身大汗,兩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地道,“我……我毛大公子,號稱……雪月城第一高手!你……你以為你打得過我?我讓你三拳先!”
沐滄瀾一眼便看出這家夥不僅腦袋不好使,還是個繡花枕頭,連忙搖頭說道:“這還是不用了!”
“什麼不用?我說讓就要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毛基旦強著脖子一臉蠻橫地道。
我還真就看不起你!遇上這麼個憨貨,沐滄瀾簡直無話可說,往後退了一步說道:“那我可就真的來了啊?”
“來!”毛基旦一聲大喝,然後紮好馬步,氣沉丹田,兩手平伸向前,擺好了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