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大功告成!封玄武侯!(1 / 3)

國君寧元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刻薄,虛榮,精致。

這聽上去仿佛有些耳熟對不?

沈浪仿佛也有這種性格。

某種程度上,張翀明明有功,結果被他扔在大理寺監牢裏麵不明不白幾個月,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

南毆國戰局不利,他就把出使羌國這麼一個小小勝利吹成不世之功,為自己臉上貼金。

但他又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

啥都看得明白,但因為自私和虛榮,所以很多事情又喜歡裝糊塗。

這種人當他喜歡你的時候,什麼都好。

當他不喜歡你的時候,什麼都厭惡。

而至少到現在為止,他挺喜歡沈浪的,而且越來越喜歡了。

沈浪精致聰明,沒有野心,渾身都是毛病缺點,還不愛掩飾,而且還和他寧元憲一樣虛榮。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沈浪才敢有很多癲狂之舉。

比如在王宮麵前傳銷一樣叫眾多大臣彈劾蘇難,又比如今天在朝堂上毆打祝文華。

這樣的越王,當然算不上是一代明君。

但誰規定君王就一定要做明君的?

明君多痛苦啊。

對於滿清王朝來說,雍正也算是一個勵精圖治的中興之主,結果才活了四十多歲,收獲一生罵名。

他的兒子乾隆多虛榮,多自私,結果活了八十多歲,一輩子美滋滋,還把自己吹噓為十全老人。

但對於臣子來說,是雍正難侍候,還是乾隆難侍候。

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讓人畏懼的君王,這爺倆殺的人也不相上下。

沈浪這麼聰明,會越來越討寧元憲的喜歡。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國君在某方麵對沈浪也會尤其苛刻。

其中一樣,就是金氏家族勾結吳國,這是絕對禁忌。

寡人知道你沈浪沒野心,不打算謀反。

金卓這個人,寡人一點都不喜歡,但對他的性格和人品還是信任的。

之前的新政你們讓寡人丟了顏麵,到現在心裏都不痛快。

但是既然無法出兵滅你金氏家族,那就隻能釋懷。

你沈浪就一點點立功,挽回寡人心中的芥蒂,彌補寡人心中的裂隙。

也正是因為如此,明明幾個月前就該冊封的玄武侯,國君硬生生拖到了現在,而且還要沈浪立下一個大功勞,在把這個侯爵之位冊封給金氏。

一旦讓國君發現金氏家族真的在勾結吳國,那他對沈浪所有的好感都會毀掉。

冊封玄武侯的事情就會再起波瀾。

所以沈浪一直和金卓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和吳國公然勾結,更不要擺出一副我要投靠吳國的架勢來威脅國君。

那樣就等於徹底撕破了臉皮,就等著為下一場大戰而做準備吧。

而對於金氏家族的政敵來說,說金氏和吳國勾結打算叛國,也是阻止金卓封侯的殺手鐧。

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拿出來。

一定要等到國君旨意眼看就要頒布了,這才殺出。

果然,這一下子就戳中的國君的逆鱗了。

他目光如電,朝著沈浪望來。

究竟怎麼回事?

我拖著你金氏家族幾個月沒有封侯,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竟然公然勾結吳國來脅迫寡人了嗎?

沈浪之前口口聲聲向他討要玄武侯之位,國君並不在意。

這和小孩子要糖一樣,並不讓人討厭。

但是寡人絕對不接受脅迫,寡人給你才是你的,寡人不給,你不能搶。

“於成柱?此事你可有證據?”國君寒聲道。

這位官員沈浪還是第一次接觸,但也聽過此人名字,禦史台中丞,級別比張翀還要高半級。

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員了。

金氏家族和他無冤無仇,此人如此攀咬金氏,隻有一個原因。

蘇係!

他的背後是蘇難。

國君道:“有證據,下官這裏有金卓和吳王的書信往來。而且吳國三位大員秘密前往怒潮城與金卓談判,分別是吳國宗正寺少卿吳蒙,禮部郎中朱業,鴻臚寺少卿王成嚴。”

這事是真的。

自從金氏家族拿下怒潮城之後,吳國的使者就一直沒有斷過。

如今,已經答應冊封金氏家族為公爵了,而且答應出兵將整個雷洲群島打下,交給金氏統治。

條件隻有一個,金卓叛變,投靠吳國。

對方派來的使者級別越來越高。

前不久,竟然派來了三位大員秘密前往。

宗正寺少卿,直接代表吳國王室。禮部郎中朱業,代表吳國尚書台。鴻臚寺少卿王成嚴,負責外交談判。

這個級別已經非常高了。

要知道這可是單方麵的要求密談,而非正式談判。

“書信何在?”國君厲聲道。

禦史中丞於成柱遞上一封密信。

“這是玄武伯金卓寫給吳王的親筆書信,不信可以驗證筆跡。”

國君拿過這封密信,抽出來一看,頓時臉色劇變。

瞬間,整個朝堂陰雲密布,仿佛隨時都要電閃雷鳴。

“沈浪,你自己看看。”

國君猛地將書信扔來過來。

這麼薄薄的一張紙,竟然如同刀刃一般,直接扔到沈浪的麵前。

國君的武功不差啊。

沈浪撿起書信。

不需要看字跡,非常眼熟,幾乎就是嶽父金卓的筆跡。

尤其是金卓在彎鉤的特點,一模一樣。

尋常人根本無法辨認出來,甚至連沈浪自己都很難區別。

但通過智腦對照之後,就可以判斷這不是嶽父的筆跡。

現代地球,簽名可以作為證據,因為在電腦的精密計算之下,常人筆跡是幾乎難以模仿得一模一樣的。

但就算如此,也有偽造簽名大發其財的人,甚至還拍成了電影,就更別說這個世界了。

這是一個絕頂高手啊,模仿嶽父的字跡,竟然幾乎一模一樣。

別說國君分辨不出,就連沈浪一下子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再看書信的內容。

內容也超級真實,看上去完全符合金卓的性格。

在信中金卓先是申明自己忠誠於越國,忠誠於國君,因為新政屠刀落在脖子上,生死存亡之際才有所反擊,用計拿下怒潮城。但就算如此,金氏家族也不打算叛出越國,不打算重演豔州劇變。

在信的最後,金卓用非常謙卑的口氣感謝吳王的厚愛。雖不能投靠吳國,但是願意和吳國結下世世代代的友誼。

信中口口聲聲說不背叛。

但若這信是真的,在國君寧元憲眼中就是罪不可赦。

吳越兩國是大敵。

再過十幾日時間,又是吳越兩國大王邊境會獵的時刻了。

你金卓竟然說要世世代代和吳國締結友誼?

你這不是叛國又是什麼?

你這不是挾敵國自重又是什麼?

沈浪看了一眼密信道:“這信是假的,我嶽父根本就沒有寫過任何信給吳國。”

禦史中丞於成柱冷笑道:“沈主簿,你說這信是假的?可有證據?這上麵的字跡,分明就是玄武伯的,陛下可是認得玄武伯筆跡的。”

國君當然認得。

每次王族大喜,逢年過節的時候,金卓雖然沒有親臨國都,但是都會送來賀表。

每年光奏折,就不下十幾份,國君對金卓的筆跡當然熟。

沈浪道:“陛下,這封密信是假的,有人模仿了我嶽父的筆跡。”

國君心中很複雜。

他當然知道這封密信假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作為君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再說他拖了金氏家族幾個月不封侯,金卓惱怒,氣急敗壞之下和吳王書信往來,也是有可能的。

禦史中丞於成柱:“沈浪,我隻問你!吳國那三個官員,是不是去拜訪過怒潮城,是不是曾經和金卓密談過?”

沈浪道:“沒錯,那三人確實秘密出使怒潮城,而且是以海商身份秘密進入怒潮城。但是我嶽父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更沒有什麼密談。”

於成柱冷笑:“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黑水台的間諜,明明看到吳國的這三個官員進入怒潮城主府,足足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要說沒有密談?誰相信?”

這件事也是真的。

吳國的這三個高官確實在怒潮城主城堡呆了一個多時辰。

但是……確實什麼都沒有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