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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洲群島天風城內!
吳王之堂弟,南康侯,南征雷洲群島主帥吳牧,正在對弈。
而他的對手,就是堂妹吳幽。
好吧,其實這兩個人都不喜歡下棋。
但是因為吳王喜歡下棋,所以整個吳國高層就都喜歡下棋了。
“他答應了?”吳牧道。
吳幽點頭道:“對。”
原本奪取怒潮城十拿九穩,現在是十拿十穩了。
吳幽道:“仇嚎那個垃圾,真要留著嗎?他之前背叛了仇天危,接著又背叛了越國,以後也會背叛我們的。”
吳牧道:“千金買骨,不好殺的,若是殺了他,以後誰還敢投降我們。越國沒有水軍,大王雖然重視海洋,但水軍畢竟也是剛剛成立不久,我們海麵還上少不得仇嚎。”
吳幽道:“可惜仇妖兒走了。”
吳牧道:“幸好她走了。”
是啊,幸好仇妖兒走了。
要不然這片海麵上永遠都是她的天下,此人在馬上,地上,海上皆是無敵。
有她在的話,誰也壓根就不要想要攻打怒潮城。
吳幽道:“大帥,金士英投降過來,您真的會重用嗎?”
吳牧道:“怎麼?動真感情了?”
吳幽道:“他已經是我能夠挑到最好的男人了,你敢相信嗎?他快要三十歲的人,之前從來都沒有碰過女人。”
吳牧皺了皺眉,他是驕傲的吳國南康侯,絕對不願意談什麼男女之事,尤其是在自己的堂妹麵前。
吳幽又道:“若不是金氏家族麵臨絕境,他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吳牧道:“不要感情用事,小心迷住了眼睛。”
吳幽道:“我們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一個良人,而這個良人也是你們給我挑選的,我若不投入,他又如何會投降?”
吳牧道:“他若效忠,我當然會重用,倚為心腹。吳國終究要靠的是年輕人,而不是那些老家夥。”
這句話,完全道出了吳國朝內新老派係之爭。
這也是正常的,上一代吳王傳統而又保守,所以重用的都是保守的老臣。
而年輕的吳王剛剛登位不久,他銳意革新,敢於冒險。
但是朝堂之上大多都是保守老臣,時時刻刻都拖吳王的後腿。
不得已下,年輕的吳王隻能大量啟用年輕臣子取代老臣。
而吳牧便是其中之一。
當然說年輕,也談不上很年輕,他也有二十九歲了。
他熟讀兵書,武功高強,而且在軍中超過十年,但獨當一麵也僅僅隻是不到幾年而已,也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所以對於金士英的投靠也是非常迫切。
這一次奪取怒潮城之戰,對於吳牧來說同樣是命運之戰。
他還從來沒有單獨指揮過這麼大的軍事行動。
當吳啟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多次提出重視海洋,奪取雷洲群島牽掣圍堵越國。
但當年的老吳王對海洋不重視,一心隻關注陸地。
吳王動用了許多政治資源,才成立了一支全新的水軍,而吳牧就是這支水師的主帥。
整整訓練的幾年,終於練出了五六千人的水師。
這一次奪取怒潮城,吳王為了保密,甚至沒有在朝堂上進行商議,而是在尚書台小範圍內決定下來。
尚書台的幾個老臣先是反對,最後實在反對不了的時候,建議吳王用一名老將。
吳王猶豫了很久,他覺得老將太過於保守了,而且不擅長打海戰。
吳牧的水師雖然還沒有真正打過大戰,但畢竟已經訓練成軍了好幾年。
最關鍵是,吳牧是他的嫡係,代表著新生代的力量。
於是吳王決定給吳牧一次機會,讓年近二十九歲的他作為南征怒潮城主帥。
士為知己者死。
吳牧當然感恩涕零,並且為了南征嘔心瀝血。
此戰不僅僅代表了他自己的前途,還關乎到大王的顏麵。
若是這一戰輸了,那不僅僅他吳牧的前途完了,就連大王也會麵臨朝堂保守老臣的反撲。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吳牧一直做得非常不錯。
盡管是年輕人,但完全稱得上是步步為營。
敢於保險,但也小心謹慎。
幾個月前他就定下了美人計對付金士英。
而且挑選的女子並非是那種人盡可夫的狐狸精,而是純潔無暇,美麗動人的堂妹吳幽。
不僅如此,他還讓吳幽學著金木蘭那種打扮。
整整用了幾個月時間,如今終於拿下了金士英。
一開始他就判斷,對金士英這種人一定不能完全用利誘,還要用情感去打動。
苦頭歡刺殺金卓。
遊說仇嚎反叛。
如今金士英投降。
他盡管是年輕主帥,但是在布局上他甚至比老將還要謹慎。
如今算是萬事俱備。
怒潮城之戰,已經成功了九成。
“外麵霧散了沒有?”吳牧問道。
武士道:“已經漸漸散了,侯爺。”
吳牧道:“明明是夏天,為何有這麼多的霧?”
吳幽道:“這裏的氣候就是這樣的,到了秋冬霧氣更濃,要到中午時分才會散掉。”
這盤棋下不完了。
“不下了。”吳牧扔掉了手中的棋子,然後走出了城堡。
外麵海麵上,一百多艘各式艦船,已經整整齊齊列隊,陳列在海麵上之上。
霧氣已經差不多散掉一半了。
畢竟是夏天,海麵上也就是早晨有霧,太陽出來後不久便散了。
吳幽忽然道:“金士英說讓我們放過金氏家族的人。”
吳牧淡淡道:“還是斬盡殺絕吧,這樣他的心理就無依無靠,對你的情感依賴就更重了。”
吳幽道:“那金木蘭呢?”
吳牧道:“抓捕之後,廢掉筋脈和武功交給隱元會,讓他們送給越國太子寧翼。”
走到碼頭上。
旁邊有人遞過來了一個頭盔。
吳牧戴上頭盔,係上了披風,緩緩走上了旗艦。
“大軍出發!”
“登陸怒潮城!”
“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頓時,一百多艘艦船浩浩蕩蕩南下,朝著百裏之外的怒潮城撲去。
整個海麵上,空無一船。
因為製海權已經完全被仇嚎控製。
“砰砰砰砰……”旁邊艦船上傳來了震天的鼓響。
這是仇嚎艦隊在拍馬屁。
“南康侯放心去吧,海麵上暢通無阻。”
“卑職仇嚎,恭祝南康侯旗開得勝,建立不朽功勳!”
吳牧朗聲道:“多謝鎮海將軍。”
然後,他移開目光。
他一點都不喜歡仇嚎,太粗鄙了,一點都沒有榮譽感,狼心狗肺之輩。
金士英雖然是貴族義子,但卻充滿了貴族精神。
吳牧朝著西北方向跪拜道:“陛下,臣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這一戰一定大功告成,為您奪得怒潮城,奪得整個雷洲群島。”
……………………
白夜郡主城!
大戰已經進入了第七天了。
這裏已經成為了修羅地獄場。
現在所有人的年輕將領都知道,張翀太守是騙人的。
第一天開戰的時候,將士們就被戰鬥的激烈程度驚嚇到了。
因為蘇氏大軍的攻勢太凶猛了。
很多年輕的千戶將領懷疑這座城池第一天就會失守。
張翀安慰他們說,就隻有第一天這麼激烈難熬,年輕將領放心了。
結果……
相較而言,第一天竟然是最輕鬆的。
接下來,一天比一天艱難,一天比一天慘烈。
因為敵軍有近兩萬人之多。
他們可以源源不斷派出生力軍攻城。
而城內的守軍,就隻有這不足四千人。
幾乎沒得替換。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真是一天比一天難熬,仿佛隨時都會崩潰死去。
然後就漸漸好了。
不是戰局變得樂觀了,而是因為神經終於麻木了。
而且第一個問張翀的那個年輕武進士,已經死了!
十個年輕優秀的武進士,已經死了三個。
四千人也死了三分之一。
當然城內守軍依舊是四千人。
金幣動人。
張翀用大量的金幣在城內招募亡命之徒。
隨著新人不斷加入守城軍隊,戰鬥力其實是在下降的。
每一日天黑後!
不論是張翀,還是這些年輕的將領,都有些不敢置信。
今天又結束了?
今天竟然又守下來了?
城池竟然還沒有破?
這怎麼可能?
幾乎從第一天開始,他們都覺得自己守不住,完全是用命在拚,用盡所有意誌力在戰鬥。
原本覺得自己一天都撐不下來的,沒有想到竟然撐下來七天。
張翀帶著醫護隊,挨個慰問傷員,親手給每一個人包紮傷口,甚至他還學會了縫合傷口。
為士兵吸膿?這也是要做的。
總之作為一個主帥應該做的事情,能夠做的所有事,張翀都做了。
到了這個時候,豪言壯語是沒有用的,以身作則,時刻出現在所有士兵的眼前最重要。
“我越國還是大有可為的,大有可為。”張翀不住說道。
見微知著,看一個國家有沒有希望,有一個重要標誌,那就是軍隊沒有爛掉。
不管是在怒江郡的時候,還是今日白夜郡一戰。
張翀都清晰感覺到,越國雖然很舊,但是越國的軍隊卻很新。
雖然有些稚嫩,但如同剛剛出山的乳虎,朝氣蓬勃。
寧元憲上位之後,對國中的將領大清洗了一遍,大肆提拔新將領。
不僅如此,他還大量重用武進士,武舉人。
這才使得越國軍隊氣息煥然一新。
經過了這一戰之後,這支年輕的精銳城戰起來,真正成為百戰之師。
隻可惜!
不知道到時候,這三千人還能活下來幾個。
或許會……全軍覆滅?
張翀不由得望向大雪山的方向。
“沈公子你那邊如何了?若你那邊不成功,我這邊全軍覆滅是小事,我張翀死也是小事,丟了白夜郡,讓整個局勢崩壞那可是大事,我們就成為越國的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