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順著她的話往下問：“您的意思是，她之所以一直不肯開口，是因為有讓她更畏懼的人？”
何蘇葉點頭：“之前我沒這麼想過，但現在我已經確信了。你這種辦法雖然折磨人，但也不是熬不住的。一旦存在一個比這種方法更可怕的人，她就能咬牙撐下去。”
聽她這麼說，刺蝟看她的眼神多了一分驚訝，似乎是意外她小小年紀居然能想這麼深。
何蘇葉沒看刺蝟，隻是望著隔壁房間裏的尹茜貝，開口說：“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她跟你說了什麼了。”
“是這樣，幾年前，這個女人帶了一具屍體到尹家後花園的竹林裏，她要埋人的時候，正好被您妹妹發現。為了防止您妹妹把事情說出去，她和那人一起，當著您妹妹的麵，割下了那具屍體的頭，借此嚇唬她。也幸虧令妹因此患了自閉症，否則她都不一定能保住命。不過，她死活也不肯說跟她一起的那個人是誰，也不肯說那具屍體的身份。”
聽著這些話，何蘇葉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兩隻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因為指甲竊進肉裏，絲絲鮮血從手心滲出。
刺蝟敏銳地注意到了，吃驚地說：“何小姐，你的手……”
“我沒事。”何蘇葉一雙眼睛泛著淩厲的寒光，連刺蝟都嚇了一跳。
但隻是片刻，何蘇葉就恢複了平時的冷淡，慢慢鬆開了拳頭，隨意地把血跡擦在了裙子上。
她穿的依舊是昨晚的裙子，雖然洗過一遍，裙撐沒有那麼大了，但屹立在這裏，像是荒野中的公主，與環境格格不入，卻又那麼奪目。
刺蝟第一次覺得，這個女生，跟一般的小姑娘好像有點不一樣，甚至隱隱有種威嚴的氣質，跟墨淵的氣場竟然有點相像。
何蘇葉忽然把目光從尹茜貝身上轉向刺蝟，目光清冷地問：“墨淵說，你們一旦跟了我，就跟他沒有關係了，是這樣嗎？”
刺蝟微一點頭：“是的。”
何蘇葉又問：“那你的老板忽然從墨淵換成了我，是不是覺得很不服氣？畢竟你之前跟著的是墨淵那樣的人，現在卻跟著我這樣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子，心裏不舒服肯定是有的。”
刺蝟立刻否認：“我們這種人，跟著誰就是誰的手下，不敢不服氣。”
“是嗎？”何蘇葉低笑一聲，問：“那你為什麼要消極怠工，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卻才問出半個答案？”
“那是因為……小姐你說不能用會造成外傷的辦法，所以時間相對要長一點。”
刺蝟說這話的時候，何蘇葉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她低笑了一聲，說：“那為什麼我給了你這麼多天的時間，你也隻問出了半個答案呢？”
刺蝟抬頭看她一眼，回答說：“您剛才不是也說了嗎？因為有讓她更害怕的人，所以她能苦熬下去。”
何蘇葉有點失望地搖搖頭：“你還是不肯說實話。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幫你說。你隻問出了半個答案，是想知道，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找到剩下的半個答案。你想看看我的本事，看我是不是有資格做你保護的人，是嗎？”
刺蝟順著她的話往下問：“您的意思是，她之所以一直不肯開口，是因為有讓她更畏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