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沒改口。
江婉楓“噌”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走到她麵前。
“小賤人,嘴巴很厲害啊!我讓你叫江夫人!”
話音一落,江婉楓高抬手腕,一個重重的耳光“啪”一聲落到她臉上,火辣辣的痛感。
但何蘇葉眼睛也沒眨一下,輕彎了下嘴唇,似笑非笑道:“沒想到江夫人到現在還有閑情逸致找我聊天說話,你弟弟救出來了?”
江婉楓頓時眼睛冒火。
“你這個賤蹄子,事情果然是你弄的!我打死你!”江婉楓再次抬手,忽然一隻大手抓住了江婉楓的手腕。
何蘇葉順著那隻手看過去,隻看到了一張戴著麵具的臉。
隻是,她莫名覺得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你攔著我幹什麼?!”江婉楓猛地甩開那隻手。
麵具男低聲說:“夫人,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我們抓她來,不就是為了解決江導的事情嗎?”
江婉楓磨了下牙,憤憤地說:“我沒法跟這個窮酸下賤的小蹄子說話!”
“那夫人去客廳喝茶,這邊交給我就好。”
江婉楓從鼻尖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抬腳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嘴裏還罵著尖酸刻薄的話。
何蘇葉沒有搭理江婉楓,隻是目光筆直地落在那麵具男身上。
“看了這麼久,還沒認出我嗎?”麵具男問。
他的聲音跟剛才的刻意討好不太一樣,恢複了平時的音調,但又比平時冷沉了幾分。
何蘇葉輕輕一笑,說:“羅慎,這個麵具很適合你。”
這話明顯是嘲諷,但從她嘴裏說出來卻像是真正的誇讚,讓人更加心頭躥火。
她,就是故意的!
羅慎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怒氣,不讓自己的語氣泄露情緒,因為那樣就代表他被刺激到了,他不會再被這個黃毛丫頭刺激到!
羅慎冷冷地說:“沒想到你還會落在我手裏吧?”
何蘇葉卻是並不接他的話,隻是問:“為什麼要戴著麵具?摘掉給我看看?”
羅慎上前一步說:“何蘇葉,你是真不知道害怕,還是假裝不害怕?”
“你請我來做客而已,我害怕什麼?我隻是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戴著麵具而已。”何蘇葉悠悠地說,神情坦然地就像真的像來做客一樣。
“你真的好奇?”羅慎問。
“真的好奇。”
“好,那我就滿足你的好奇。”羅慎冷冷說著,伸手去接麵具。
麵具緩緩揭開,房間內幾個保鏢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張臉已經算不上是臉了,就像是塗了油漆的雕像被腐蝕風化,一片片的油漆脫落,讓人覺得猙獰驚悚,再也回不去以前峻冷的臉。
看清這張臉後,何蘇葉微抬了下眉,隨後說:“難怪要戴麵具,真的很醜。”
“你——”羅慎雙眼冒火,幾步上前就掐住了她的喉嚨。
“何蘇葉,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害怕!”
何蘇葉隻覺呼吸有點困難,她表情依舊不變,有點艱難地開口說:“雖然醜,但比起你弟弟Roland還是好看了很多。回來這麼久了,你怎麼從來沒去看過他?他就在康複醫院等著你呢。如果看到你也變得這麼醜,也許他會沒那麼恨你。”
“何蘇葉!”羅慎雙目赤紅,“我掐死你!”
她還是沒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