鋥一聲,趙碩左手彈起劍柄,劍刃往外露了三分之一,寒光粼粼。
一言不合就砍人,這就是趙碩的道理,正當陸哈哈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消瘦少年卻將劍重新收回劍鞘,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陸哈哈隻得硬著頭皮跟著少年繼續前進。
聽到女子沒有自作聰明地折倒逃離,繼續跟了上來,趙碩不屑一笑,要是她剛才敢後退一步,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兩人保持著默契,一前一後,過了好久,趙碩才隱隱不悅發話:“在這個地方,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沒有任何資格跟我提條件。凡事多做多看多學,少問。懂了嗎?”
“嗯嗯……”陸哈哈慎重點頭,將趙碩的話記在心中。
隨後趙碩有些自哀自歎:“要不是礙於屈露是個妓女,不好帶著她一起出進行事,我早想一劍砍了你。”
“哦……”陸哈哈滿心無奈,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就這趙碩還隻是個皇子呢,要他當了皇帝,不知道怎麼殘暴無情呢。
陸哈哈真搞不懂屈露,為什麼麵對趙碩這樣一個危險的人,屈露還總是喜歡處處熱臉貼冷屁股呢。
又走了許久,迎著黑暗,趙碩像是想到了什麼,冷冰冰道:“對了,這幾天我不在的時候,屈露和你獨處時,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話?”
想到這個,陸哈哈突然有些臉紅,但是夜很黑,趙碩並未發覺。
女子自顧自搖頭,睜眼說瞎話:“沒有。”
鋥一聲,這次趙碩出劍至劍身三分之二處,一劍搭在了女子的脖頸之下,沙啞著聲音道:“你已經死了兩次了,今天除夕,是個值得開心的好日子。要是你執意想破壞我的好心情,我不介意送你去地下過年。”
“……”感受到脖頸上傳來的陰涼氣息,陸哈哈嚇得說不出話,此刻,對趙碩隻有深深的畏懼。
在趙碩的寢殿,她聽不少人說過趙碩如何殘掠成性,弑殺喋血,視人命為草芥。
但是之前她一直在殿裏成天到晚給趙碩讀書聽,隻覺得他脾氣有些暴躁,容易生怒,其實整個人還是沒有那麼不堪的。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來所有人的性命,在趙碩眼裏都一文不值。
趙碩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性命,而是這個人,能為自己帶來什麼利益。
消瘦少年似乎發覺了身後女子連連喘著大氣,這才再一次收起劍,繼續追問:“這幾天你和屈露獨處時,她都跟你說過些什麼?最好老實回答,否則有你苦頭吃的。”
說罷,趙碩繼續前進。
陸哈哈跟在少年身後,這才羞紅了連說道:“屈露她跟我說過,說二殿下是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這一輩子唯一翻身的機會,要我好好討好和服侍您。然後還說要是殿下對我有那個意思,叫我不要拒絕,要是能懷個一兒半女,這一輩子就榮華富貴享不盡了。屈露還跟我說,都是下人,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是可憐人。一定要記得苟富貴,勿相忘。”
“應當的。”趙碩咧嘴麵無表情嗬嗬一笑,而後又有了幾分好奇,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