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如果真的殘了,他無所謂,可以做她的雙腿照顧她一輩子。
可是好強的阿煙,她能接受這個現實嗎?
半小時後,醫生神情凝重的再次走了出來。
賀宴慌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賀總,夫人的小腿處失血過多,需要截肢,否則血一直止不住,夫人恐怕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截肢?
賀宴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同樣的事,為什麼要在阿煙的身上再次經曆?
他比誰都要清楚,截肢意味著什麼,那種恐懼由心底慢慢蔓延,讓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產生恐怕。
見賀宴一直沒有拿定主意,醫生催促道:“賀總,時間緊迫,麻煩你快點拿定主意。”
“不……不……”賀宴搖搖頭,木訥道:“不能截肢。”
醫生眉頭一緊:“賀總,夫人要是不截肢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截,我簽字。”
陸謹言毫不猶豫的說,對他來說阿煙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醫生疑惑的看著陸謹言,他簽字醫生自然是不能信任。
“我是阿煙的哥哥,我有這個權利。”
“這……”
醫生看向賀宴,見他不說話,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將筆交給陸謹言簽字時,卻被賀宴阻止。
“我們不截肢。”
陸謹言上前憤怒的抓住賀宴的衣領,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不截肢阿煙會死的。”
醫生也在一旁厲聲附和:“是啊,賀總,截肢對夫人來說算最好的結果。”
“給我一分鍾。”
賀宴冷靜掏出電話走開。
“醫生別理他,這個字我來簽,你去做手術。”
陸謹言從醫生手上搶過筆。
醫生阻止:“不可以,沒有賀總同意,這個手術我們無法進行。”
這家醫院本就是賀家的私立醫院,院長便是賀家老四賀文,當他決定學醫時,賀老便成立了這家私立醫院,以賀文的名義。
“喂,你在哪兒?”
“我還能在哪兒,當然是法國了。”
“我現在需要你。”
電話另一頭微愣了一下:“現在可是淩晨一點,你讓我現在趕回來?”
“我最後再說一遍,我現在需要你,趕回來你需要多久。”
“快死人了,你這麼著急?”
聲音越來越近,賀宴拿著手機疑惑的回頭。
一身白大褂的俊美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微笑的走了過來。
賀文,賀家老四,賀宴的同胞兄弟,學醫後便去了美國。
賀宴甚是欣喜:“你回來了?”
“好不巧剛剛到,你是忘了我要給你再做複健的事了?”
賀文將賀宴上下一番打量:“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沒事了。”
賀宴上前拉著賀文就往手術室裏跑:“哥,幫我救個人。”
“你那小嬌妻嗎?三年前就失魂落魄了,這小女人還真是有本事。”
對比下賀文到是顯得格外的輕鬆。
現在賀宴根本沒有心情與他貧嘴。
“賀博士?”醫生在見到賀文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賀文一改剛才的慵懶,嚴肅問:“什麼情況?”
說著人已經推開手術室的門,大步走了進去,醫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