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休息？”<\/p>
陸心暖怔忡，想挺起身，但腦袋驀然湧上來的悶痛感讓她不由得‘嘶’了一聲，隻能用肘子撐著半個身。<\/p>
“別亂動，你發高燒了。”<\/p>
戰九梟連忙扶好陸心暖，讓她安穩地靠在床頭上。<\/p>
“……高燒？”回了回神，陸心暖揉揉悶痛的後腦勺，“怎麼覺得被打的地方又開始疼了？流年不順。”<\/p>
“你還知道。”戰九梟沒好氣地冷哼：“還不是你自己，一定要喝那麼多酒，之後還把自己給泡暈過去。”<\/p>
陸心暖：“……”<\/p>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她這是往死了玩兒自己呢，洗個澡也能發高燒。<\/p>
她低眸，目光觸及自己身上已經被換掉的睡衣，下意識一環胸前：“我衣服……你給我換的？”<\/p>
戰九梟眉心霎時一跳，眸光微眯，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夫妻之間不必這樣，戰太太，咱們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p>
陸心暖鼓腮，上下打量戰九梟，見他著裝換了一套，狐疑：“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麼趁人之危的事？”<\/p>
“……”<\/p>
看來是得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p>
戰九梟撫了撫額，籲歎：“陸心暖，我在你眼裏，就這麼十惡不赦嗎？還是你酒還沒醒？”<\/p>
陸心暖扁扁嘴，咕噥：“沒有就說沒有不就行了。”<\/p>
“誰也受不了你每一次的惡意揣度。”<\/p>
戰九梟低沉的嗓音撞擊著陸心暖的耳膜，音色聽得出來，隱隱動著無奈的怒氣。<\/p>
“……我錯了。”<\/p>
陸心暖瞥了眼戰九梟胳膊上的傷，又看了看他困乏的麵色，之前在KTV和家裏的氣焰全數消散而盡，也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有些衝動過火了。<\/p>
她暗自腹誹，以後就再也不能那麼喝酒了，太耽誤事情了。<\/p>
戰九梟很大度地沒有和陸心暖繼續置氣，抬手在陸心暖額角上試了試，聲音放柔：“早點休息吧，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剛剛睡覺的時候還一直在哭，做什麼噩夢了？”<\/p>
“……”‘哭’字卡在喉嚨裏，陸心暖一抹額角，訕訕道，“那還真是讓戰總看笑話了。”<\/p>
“……又來？”<\/p>
戰九梟蹙眉，以為陸心暖又鬧脾氣。<\/p>
“沒有，沒有。”陸心暖心想，戰九梟怕是讓她整出鬧脾氣PTSD了。她抬起疲累的手臂，動了動，語鋒一轉，“好痛，怎麼喝個酒後遺症全出來了？”<\/p>
這話是自言自語，但戰九梟聽進去了，麵色也有所緩和：“平常人酒喝太多後也會這樣，何況你之前還經曆了不少劇烈運動。”<\/p>
陸心暖登時就想歪了，臉一紅，赧然地眨眨眼：“戰九梟，你不休息嗎？照顧我一夜，怪累的。”<\/p>
“你也知道，小沒良心的。”<\/p>
戰九梟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隨後，來到陸心暖的右側，躺了進去。<\/p>
陸心暖見戰九梟躺得板板正正，自己也往下滑，滑入被子當中，隨後，她翻身，伸手關掉床頭燈，借著黑暗的濃色，自己的麵部表情不被對方窺視的時機，小聲囁嚅了一句：“戰九梟，晚安。”<\/p>
戰九梟沒吭聲，呼吸逐漸變得均勻，應該是睡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