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撞師父,是因為師父做錯了,我質疑師父的決定,那是因為師父教過我們,你說過,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更何況我們是普通人?”
許哲盯著自己的這個徒弟,他突然笑了,他輕輕的拍了一把知柏的肩膀道:“好,好啊,我的徒弟,終於長大了。”
“師父?”知柏感覺到來自師父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他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著師父,不明白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知秋為什麼會變這樣獨行獨斷,你們想過原因嗎?”許哲問道。
“不知道。”三個徒弟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那是因為,你們太怕你們的大師兄了,他說的事情,就像是聖旨一樣,有些時候,盡管你們知道他說的不對,盡管你們心裏不樂意,但是你們不敢反抗。”
“你們儒弱,正是因為你們儒弱,才會讓知秋的氣焰越來越囂張,久而久之,才養成了他這樣的習慣。”
“你們都是我的徒弟。”許哲從幾個人的跟前走過,他盯著幾個人道:“你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一起生活,這些年我對你們幾個,其實是一視同仁的。”
“但是你們覺得,我寵愛你們的大師兄,所以你們怕的。”許哲搖搖頭道:“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我一直希望你們能勇敢起來,但是一直以來,你們都讓我失望。”
“但今天,我很高興。”許哲道:“因為你們當中有人,敢反駁我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記著,一位真正的醫者,隻要堅信自己心中的真理,他應該是無所畏懼的……”
“師父……”知柏突然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可惜我明白過來的太晚,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師弟他可能也不會走……”
一診堂的後院。
一診堂占地麵積十分的大,在一診堂這裏,有一間靜室,這間靜室,平時許哲有些問題想不明白的時候,他就會坐到這間靜室裏麵苦苦的思索,直到他把那件想不明白的事情給弄清楚。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知秋跪在靜室裏麵,他跟前放著一本書,這本書是道德經,雖然書上的經文他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但是他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看下去。
因為這是師父嚴厲要求他必須背下去的,如果他不背,師父抽查的時候他過不了這一關。
盡管知秋認為自己很聰明,有些東西,他幾乎過一眼就記下了,但是今天卻不一樣,道德經不過五千來字。
要說讀起來繞口,恐怕也沒有黃帝內經這些東西繞口吧,黃帝內經他都能用很短的時間背下來,但是這區區五千字,他卻怎麼記也記不下來了。
門一響,許哲走了進來。
“師父……”知秋一喜,他把手中的經書放下,站起來一拱手道:“師父……勞您來看我了。”
“我不是來看你的。”許哲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淡淡的說:“我隻是想問問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師父……”知秋臉上出出一絲惱怒的神色,因為心情激動,所以他的臉上出現一絲不正常的潮紅:“我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
“葉皓軒剛剛來一診堂沒有多少時間,可是師父您對他的信任太多了,他自己根本沒有獨立坐診的能力。”
“而且,他借著師父對他的信任,不把任何人放到眼裏,師父您教過我們,無規矩不成方圓,我隻是覺得,葉皓軒這個人,需要敲打敲打了。”
許哲一言不,他隻是盯著知秋,良久,他才淡淡的說:“你在這裏,已經有大半天了吧,這真的是你的想法?”
“是的,這就是我的想法,我認為,我自己並沒有做錯。”知秋咬咬牙道。
“我以你很失望。”許哲微微的搖搖頭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是一個熱愛醫學,知進退的人,我對你無比的信任,但是你今天做出來的事情,著實讓人失望。”
“師父,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認為我做錯什麼事情了。”知秋憤怒的喝道。
“你最大的該,就是有了攀比之心。”許哲道:“我教你們學醫,第一件事情教你們的就是告訴你們,醫無止境,不管怎麼樣,你們都不能有攀比之心,隻要有攀比之心,你們的醫術,永遠都沒有上乘。”
“師父,我沒有攀比,葉皓軒今天確確實實做錯了,他會毀了我們一診堂的聲譽的,我這麼做,無非也是為了我們一診堂的聲譽啊……”知秋仍然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