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騎跨著一匹黑色的駿馬,一手拉住韁繩,鐵灰色的軍裝,黑色的長鬥篷在風中獵獵翻飛,露出猩紅色的裏襯,在這漫天白茫茫的大雪裏豔得刺眼。斜飛入鬢的劍眉壓住眼眸間的鋒利,高挺的鼻梁,緊抿著的薄唇,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開了鞘的刀。就連發梢在風中飛揚都帶有淩厲的氣勢。這是一個讓人連嫉妒之心都沒有的男人。
諭書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然後就瘋狂地跳了起來。因為少將軍的目光掃過眾人,停在自己的身上。諭書一下子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便連忙低下頭,平複著自己的心跳。
直到連夫人上了馬車,連家的人都離去,眾人回到屋子裏麵。諭書才慢慢平靜下來。心裏麵就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不簡單。
沒有理會大老爺和大夫人刻意做作的慰問,諭書向老太爺老太太行禮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二夫人是寡婦,不好出門見客,就留在自己的屋子裏。也是焦急的等待著諭書的回來,小草在一邊安慰她。
兩個人見諭書回來,一起迎了上去,二夫人握住諭書的手:“書兒,他們沒有為難你吧?有沒有怎麼樣?”
“娘我沒有事情。連夫人人很好,大房那邊也沒有敢有什麼動作。”
“真的沒有事?連家家大業大的,沒有給你一個下馬威什麼的?”二夫人有些不相信。
“真的沒有!娘!真的。連夫人還給了我這個作為見麵禮呢。”說著。諭書拿出連夫人送給自己的那個簪子。
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仔細打量著。這是一個白玉打造的簪子。手感溫潤細膩,觸手冰涼。形狀雕刻成一朵簡潔明透的木蘭花,素淨典雅。
諭書本來就是這方麵的行家一看這簪子也愛不釋手,來回把玩著。
二夫人這才勉強放下心來,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娘還害怕她們欺負你在李家不受寵還沒有了父親。”二夫人說的時候眼睛裏麵有掩不住的落寞。
“娘......”諭書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隻好雙手抱著娘的肩膀,把頭靠在她的後背上。
二夫人摸著諭書的長發:“連家都已經來人了,那你出嫁的日子也不會遠了。娘沒有能耐,從來沒有讓你過上好日子,是娘對不起你。”
“娘,咱們是母女,是最親近的一家人,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呢?,沒有娘這麼多年的隱忍,我哪裏能長這麼大呢?”
諭書被她帶的也有些傷感,隻好強顏歡笑:“娘,你別這麼傷感嗎。你還年輕,我也還小呢,這一輩子還長著呢。等我以後有出息了一定會讓娘過上好日子的,一定會的。”
二夫人也笑了起來:“你這個鬼丫頭什麼出息不出息的。你以後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過得快樂不被人欺侮,娘啊,就心滿意足了。”
諭書沒有再說話,聞著二夫人身上讓人心安的味道,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