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辰了啊?還在睡覺?二姐你也是的,也不叫小書起來!”
二夫人站在一邊,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我想著讓她再睡一會兒...”
“睡什麼睡啊!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麼出嫁到夫家啊?快點起來!”
被強行用涼水洗了臉的諭書終於清醒過來了。然後就被三夫人一把揪到梳妝鏡前。
諭書一回頭才發現今天自己的身後少說跟了十多個丫鬟婆子,每一個都是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小姐啊,這出嫁啊,可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啊,一定要好好打扮起來啊,這樣才能讓新郎眼前一亮,然後你們和和美美不是嗎?”
一個婆子說道,她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卻還是穿著顯眼的衣服,塗著脂粉,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格外明顯。
三夫人在一旁介紹著:“這個是許婆子,京城裏麵有名的束發師傅,多少女子出嫁想要請她去給梳頭發都請不來呢。”
那婆子一聽見有人誇她,笑的更加燦爛:“小姐你放心,今兒個啊,老婆子我一定給您梳理的漂漂亮亮的,別人家的小姐拍馬也趕不上呢!”
按照習俗,應該是由娘親親自給女兒梳頭發,但是已經請來了專門梳頭發的師傅,二夫人隻是拿了檀木梳子示意地梳了幾下,一邊梳著,那婆子嘴裏麵還念叨著:“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二夫人梳著梳著眼角就濕了,但是今天是女兒的好日子,自己不能當著女兒的麵上哭泣,隻好快步走進屋裏麵。
三夫人按住諭書的肩膀:“你可別跟你娘哭到一起去,再把這張好看的小臉哭花了。”
諭書隻好坐在那裏任她們折騰自己。
後麵的小花小草一早就跑過去取了嫁衣過來,這嫁衣是諭書親手縫製的,費了半月有餘的功夫,可謂是用盡心思。等到嫁衣拿到屋子裏麵的時候,妝娘正在為諭書的妝容上撲上最後一層海棠粉,寓意富貴吉祥。眉間畫蓮,意為冰清高潔。
幾個年紀大的婆子和三夫人一起幫諭書更衣。小衣,上衫,下裙,襯裙,中衣,小褂,外衫,長裙...等到諭書整個穿著完了,整個屋子裏麵鴉雀無聲。
那是怎樣一副光景啊!麵龐如霞,烏發如堆雲似潑墨。大紅色的嫁衣晃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森森刺繡,雍容吉祥,百年好合又多子多孫,斜襟盤扣絞花。裙擺下麵厚實的火狐皮毛,隨著腳步輕顫。
頭戴鳳冠,肩有霞帔,頭上還有被明珠壓住的蓋頭沒有落下,更襯得膚色嫣然,有著新婦的滿滿喜氣。誰都會說此時的諭書是美的,眸子清涼,那明媚的柔軟好像訴說著無盡的美好,幹淨得好像不食煙火...
三夫人最先回過神來,連忙招呼眾人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別耽誤了二小姐的出嫁的吉時。
諭書有些無措,傻傻地問了一句:“那我應該幹什麼啊?”
三夫人笑的十分曖昧:“你啊,就在這裏乖乖地等著連少將軍把你娶回家,小書你今天一定會把少將軍晃得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