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棄舟登岸,找了一個客棧歇宿。
畢晴從懷裏取出了一片金葉子,來客棧吃喝,客棧老板自然是殷勤招待。
楊卓說道:‘你倒是精心,金葉子藏得如此嚴密,這幾個波斯風王也是無意於此,才叫我們不至於如此的窘迫啊。“畢晴說道:’這個波斯風王還是比較大氣的,不會隨便的搜身,看來他們不是那麼可惡的,對吧?”楊卓嗬嗬一笑,說道:‘其實此次的海外之行,卻也是受益匪淺的。“畢晴點頭。
客棧裏他們相對而坐,在屋子裏吃喝,不由得相視一笑。
楊卓說道:“對不住,那時候,我練功失控,幾乎傷了你。”
畢晴笑道:‘無事,你沒事就好,當初你剛開始使出的幾掌,的確令我畏懼,但是我還是挺過來了。哎,幸虧我師父教過我如何在黑暗狀態下躲避襲擊,教過我惡劣條件下預防對頭。想起來,小時候師父是對我過分苛刻,幾乎是十分瘋狂的苛刻。我稍有練功時的懈怠,就是一陣的打罵,我也就不敢偷懶了。那次我們去雪山,幾乎被那蒙斯納音打傷,還是依仗著平素的苦練,頂得住那個番僧的猛烈進攻。最後那個番僧鑒於師父的威名,以及我也不是很好對付,他才願意和我同路,去尋找你的,不然我就看不到你了。“
楊卓捏住了畢晴的玉手,說道:“你小時候,一定吃了不少苦,這種苦我能理解。我師父自從被驅逐出了蜀州,就開始對我嚴厲教誨,我也是終日裏在惡劣環境裏習武,幾乎不分寒暑。記得一次在漠北習武,身處高山之巔,夜深時,卻是遭遇了大批狼群襲擊,以至於我手足無措。最後,我不得不突圍下山,那一次我殺了上百隻狼,才衝下了山,而我也是遍體鱗傷,幾乎喪命。而我沒有怨過師父,師父是好意,師父的口頭禪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如今想起來,我們的師父真是如出一轍,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的今天。”畢晴吃了一口菜,說道:“我們真是同命相連,連師父都具有相同的個性。嘻嘻,就是這裏的菜太素太淡了,幾乎沒有鹽味啊。”楊卓說道:’是啊,不但不鹹,還有點甜呢。‘畢晴說道:’這西辣東酸,南甜北鹹,卻是不同風味,你就入鄉隨俗吧你。“楊卓吃了口菜,一時皺皺眉,吧嗒吧嗒嘴,示意毫無味道,一時引得畢晴格格直笑。
楊卓突然說道:“那天你拿出的那個玉佩,是怎麼回事?”
畢晴欲言又止,說道:‘我也弄不懂,你別問我,我好煩啊。“
楊卓談起了那時獅王的一段話,畢晴陷入了沉思。
楊卓說道:“也許,裘天狼和你師父之間,的確發生了什麼,隻是你師父不便明說。”
畢晴搖搖頭,說道:“這件事,遲早會真相大白的,如今我隻想讓師父自己說出來。”
楊卓說道:“這些年,雖然蜀州怪傑聲名赫赫,雖說不算是威震四海,但也是令江湖人士畏懼三分。試想,如果不是蜀州怪傑,任由江南武林局麵發展,恕我直言,天魔宮不可能發展到今天。最可疑的就是,裘天狼突然和範瞻邀約比鬥,以至於重創了範瞻,令範瞻不得不對天魔宮讓步,終於在範瞻死後,天魔宮就此占據了江西和福建,而你是親自參與擊敗江君奇,奪取福建武夷山的。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畢晴想了想,歎口氣,說道:“平素裏,一想到其他事情,我都是頭頭是道的,可是一想到這件事,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回避。不然那天我都到了三峽口,為什麼突然不想去了呢?”
楊卓說道:“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吧,太苛求了,反而不美。”
畢晴說道:“這件事,我也懷疑過,可是我不敢想。一個是裘天狼,大名鼎鼎的蜀州怪傑,一個是天魔宮的掌門,我的恩師,有些事沒有真憑實據,我不能妄自猜測。”
楊卓說道:“別想了,我們看看下一步,怎麼辦才好?”
畢晴說道:“我覺得,最近最危險的還是江南劍道,因為一來江北總鏢局對它虎視眈眈,一來富英敦偷學了石骨術,曹勃和喜公公都不會善罷甘休,加之江南劍道初受重創,牆倒眾人推,各處勢力意圖重組局麵,都在情理之中。“
楊卓點頭,說道:“好吧,這裏距離蘇州不遠,我們可以去看看江君奇,現在是什麼局麵。”
畢晴點頭,兩人吃完飯後,各自去休息。
次日,兩人直奔蘇州。
白樂天詩雲:堠館人稀夜更長,姑蘇城遠樹蒼蒼。江湖潮落高樓迥,河漢秋歸廣殿涼。月轉碧梧移鵲影,露低紅草濕螢光。文園詩侶應多思,莫醉笙歌掩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