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成林說道:‘你苗寨新首領的話,不會言而無信吧?這裏這許多人都為我作證。“
信佳怡說道:‘如果你辦成了這件事,我可以保證不追究他們上山挖寶的事情,並且將他們一起放下山。“
湯成林說道:‘好吧,我即刻去辦,一周後,我們還在這裏見麵。“
信佳怡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湯成林才帶著人下了君山,出了洞庭湖。
楊卓幾個人都詫異,為什麼這信佳怡要了一千石的糧食,藥材和綢緞?
難道是有不時之需,或是戰備物資?
楊卓幾個人想不通,也隻好不想。
信佳怡看著湯成林離開,才回到了主峰木屋,坐下來,呆呆看著那盞油燈。
信佳怡此時坐在了這君山上,卻隱隱看到了昔日信翼城坐鎮嶽陽苗寨的影子。
可是,那影子轉瞬即逝,化作了飛煙,令她又想起了那靳家堡,黃石翁。
信佳怡還想起了叫人又愛又恨的元嘉,令她微解寂寞 又十分粘人的厲見瀟,風流倜儻又不失呆氣的薛寧,陰沉孤寂而心思細膩的丁玄鍾,還有那個曾經令自己一度迷狂的心碎往事。
信佳怡看到這燈花越來越大,似乎無限製放大開去,從那燈花裏照見了八百裏浩瀚的洞庭湖,和那寬闊而人影綽約的苗寨舊地,和那個地獄般囚禁著父親信翼城的靳家堡地牢。
燈花裏又爆出來人影,時而是元嘉軟玉溫存,時而是厲見瀟死纏著自己抵死纏綿,時而是薛寧對自己癡迷糾纏,不依不饒,時而是丁玄鍾對自己霸道而周到的撫摸安慰。
燈花裏,信佳怡垂淚之下,燈花再次放大,模糊,直至看不清那究竟是燈花,還是淚水凝集成的水幕。信佳怡哭出聲了,宣泄著這二十多年來的辛酸和苦楚,離亂與無奈,悵惘與心塞,執著與放浪形骸。
信佳怡簡直不認識自己了,曾幾何時,在沒有認識元嘉以前,自己是多麼的清純動人,可是,一夜之間,似乎一切都變了,變得令她有點癲狂,直至徹底走上了那條不歸路。
信佳怡伏在了桌子上,緩緩睡去,睡夢中還可以隱隱聽到父親的呼喚,和散亂的呼號聲。
信佳怡夢到了那時的一點些許童年快樂記憶,一時心中稍安。
楊卓幾個人也沒閑著,徑直到了那處假寶藏的所在,那裏還是山洞矗立,鐵鏈橫在了深坑上。
那裏卻無人把守,幾個人緩緩進去,那裏悄無聲息。
從深坑這邊看過去,那裏還是殘存著一些血跡,和一些小孔裏散出的淡藍色的粉末,和地下雜亂的腳印,四處滾石出沒後的碾壓痕跡都清晰可見。
楊卓幾個人從這痕跡來看,都足以想象當時機關啟動後的驚心動魄。
想來就在這當時的混亂下,滾石把湯震和祁淵逼到了一角,免受了大石襲擊,和毒箭攻擊。
但是他們都是被毒煙熏到,因為有茴雲香草的庇佑,才不至於當時喪命,都在渾身無力時,被苗人生擒,扣押至今。
楊卓幾個人看罷,都退出了山洞,下山去尋找蜀中魁幾人去了。
蜀中魁幾個人還在等著他們,看到他們安然歸來,都十分喜悅。
蜀中魁說道:‘看到適才湯家的人上去了,不知結果如何。“楊卓說了。
蜀中魁說道:‘她居然要這麼多東西,看來是要常住君山了。“
楊卓說道:‘確實,看來她沒打算走,想就此紮營了。“
蜀中魁說道:‘可見過柴七月了?“楊卓也是十分詫異,搖搖頭。
蜀中魁幾個都是不解,柴七月到哪去了?
幾個人倒也無事,就在這洞庭湖周邊停留一陣,隻待那湯家的人,回轉洞庭湖,就可以解決這次爭端了。
次日傍晚,幾個人正在君山西的洞庭湖裏坐船,可是,那邊卻來了三個人,直奔君山去了。
楊卓望過去,夜幕籠罩下,看的不甚清楚,但是可以肯定三個人都是會武的。
楊卓幾個人心道:“這又是何人呢?難道是來暗中解救人質的?“
一時,楊卓幾個人跟著那三個人棄舟登岸,上了君山,直奔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