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卓扶著他進了客棧,做到了一處椅子上,駱金駝麵目慘白,氣息散亂,低低說道:“楊幫主,我老駝子不成了,不成了。我告訴你,項公也出來了,這島上不能呆了,都是些邪徒惡棍把持著,這舟山幾十年來定下來的規矩,一夜之間卻都作廢了,從頭再來,從頭再來。”
楊卓歎道:‘前輩,世事輪回,滄海桑田,不可強求。“駱金駝歎道:”我一個老瞎子,本不該奢求在舟山孤老至死,但是起碼可以看到這些人快樂的活著,直至老去。可是,這些人如今都被驅逐出來了,僅存那些高麗和東瀛的賊子,那些野心勃勃想謀奪舟山的賊子,那些早晚不得好死的賊子們。“
楊卓看到他非常憤怒,嘴角都滲出了血絲,說道:‘前輩不必生氣,這些賊子都不得好報。”
駱金駝擺擺手,說道:“你聽我說完,這件事早晚會發生,我也是有預感的。隻是來的太快,我不夠適應罷了。哎,事由因,必有果。樹木花草尚有枯萎敗落之日,我老駝子也有歸西的一日,我隻是不曾想死在了這群狗雜碎的手裏,真是不值啊。”
楊卓說道:’前輩,我幫您療傷吧。“駱金駝說道:”不必了,我不成了,你聽我說完。“楊卓隻好作罷,他繼續說道:”嘿,舟山之側,有密洞一處,可知道星河啟示錄秘籍,你可知曉?“
楊卓說道:‘當時我去過那裏,那圖本我也見過,隻是不得要領,後來經過驗證,那裏除了那些圖畫,文字皆為虛假。”
駱金駝說道:’你竟有如此的機緣,好事,好事,我老駝子也曾聞得此事,隻是不曾親見,憾甚憾甚。“楊卓說道:”前輩稍作休息吧。“駱金駝說道:”不休息了,也許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楊卓一時黯然。
駱金駝說道:“那幾個番僧與虎謀皮,和東瀛神穀俊一合作,和高麗人一起統禦舟山,那就是自尋死路。哼,舟山之地,就要變成了亳州王的後花園了,但是隨著亳州王的失勢,那裏也會瞬間變成海盜的樂園,百姓的劫難啊。”楊卓也想過此節,說道:“前輩所慮甚是。”
駱金駝說道:‘這舟山一失,海盜則進可窺鎮海,杭州灣,和北部的金山一帶,退可以據守舟山群島,成為大患。“楊卓稱是。
駱金駝說道:‘你要記得,一定將海盜阻止在舟山以外,教其不敢來此,不然後患無窮。“楊卓說道:‘晚輩謹記。“駱金駝氣息越來越弱,說道:”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壯士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忽然,駱金駝倒下了,身子靠在了背後的木柱上,盍然而逝。
駱金駝是先與汲水曆火兩僧遭遇,激鬥之下,自覺不敵,一時受傷退卻,沿途逃命。卻在此地遭遇了番僧圍堵,不得不死戰到底,最後被楊卓所救,可惜卻已不幸魂歸地府。楊卓一時悲痛,此時身後的樊無離花菇子出來了,看了看麵前的駱金駝,一時黯然。
此時,外麵卻傳來了呼和爭鬥之聲,楊卓抹抹淚水,說道:‘兩位照顧一下駱前輩,我去去就回。“那時,楊卓竄出了這裏客棧,一時到了外麵,前麵一處漁港處,兩個正在比拚內力,中間還夾著一個人,卻是番僧擎山,擎山被宮舜宇和周弗雨兩人夾在中間,宛如兩座山擠住了小牛犢,在此地無助的悲鳴。
周弗雨和宮舜宇較勁時,擎山身子一麵是綠色光芒,一麵是藍色的光暈,十分難受。那時,宮舜宇突然使出了毒功,一時勁氣過處,擎山麵目變黑,可是未曾透過擎山侵襲到周弗雨。周弗雨借力打力,將這勁道毒素都盡數逼到了這擎山體內,擎山麵目焦黑,一時吐血,斃命之時,還未倒下。周弗雨當時攜著一股勁風,將其屍首甩開了,一掌劈向了宮舜宇麵門。
宮舜宇一時單掌劈出,卻是碧蟾功,淩厲無匹,周弗雨和其對了一掌,立時退卻三步。那邊陡然來了高大漢子,卻是神穀俊一,一時勁氣如潮,襲向了周弗雨。楊卓堪堪趕來時,三個人卻是相繼跳開了,隻朝著海岸邊奔去。
海岸邊都是一些橡樹,花草叢,和一些散亂的岩石堆,倒也十分幽靜。楊卓追至這海岸邊的亂石堆時,卻不見了三個人,一時四下張望,眼前卻是個石製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