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難不成您傾慕於我?”她纖細白皙的爪子搭在男人的喜袍上,矯揉造作地揪了揪,“這可如何是好,深情不壽……”
尉遲深汗毛倒數,如避瘟疫般推開,“你滾!本王這就給你擬一封休書!”
“得勒!”
葉芙豁然起身,笑容燦爛,深知覺著如釋重負。
天高任鳥飛,管它王府還是皇宮,再富麗堂皇,也不過就是金絲籠罷了!
尉遲深嫌惡地拂了拂袖口,似乎被她沾染過的地方都汙穢不堪!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
葉芙身心舒暢,大推開房門,任由和旬的陽光灑在臉上,猶如羽毛輕撫著臉頰。
“小姐,您沒事嗎?”丫鬟湊上前,紮著雙環髻,迷茫地望著她。
葉芙睜開眼,抻了抻胳膊,在看眼前著稚氣未脫,臉頰有些小雀斑的丫頭,“你是月華吧?”
這貨看起來身板纖細,生生把林綰清拖出房去,看得出和林綰清打了一架,脖子上還有兩道鮮明的血痕。
這就是侍郎府陪嫁過來的丫頭,記憶裏,並沒有太多印象。
“娘娘,是我,我是月華。”月華露出兩顆小虎牙衝她傻樂,“月華還是頭一遭見您行醫,原來娘娘深藏不漏呐!”
什麼深藏不漏,原本的那個廢物早就魂歸九泉了!
正好有個信任的丫頭,葉芙扯了扯身上的喜服,“備車,待我更衣,出門走走。”
尉遲深的母後是先皇後,薨逝多年,皇帝又是坐鎮宮中,給公婆敬茶的繁文縟節免了,樂得輕鬆自在。
她可不是個過河拆橋的人,尉遲深願意放過,自然還是要知恩圖報,把他的腿疾 治好再走人也不遲!
入了裏屋,換了身深藍的衣裙,下人給尉遲深送來早膳,葉芙一口也沒吃,屁顛屁顛出了門。
香榭樓台,流光溢彩,街頭人頭攢動,叫賣聲此起彼伏。
置身喧囂塵世中,葉芙才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夷合王朝,凡序三十六年,國泰民安!
“月華,帶路,去藥鋪瞅瞅!”
葉芙匆匆將繁華之景收入眼底,放下馬車珠簾,吩咐了月華。
尉遲深之所以殘疾,是因為脊椎受損,光是她施針,是不可能治好的,更需要的是外敷內用的藥。
天材地寶還沒有被人工培育的年代,她倒是想看看,醫館裏有什麼寶貝!
馬車穩穩停在了醫館前,葉芙跳下了馬車,入眼是金絲楠木的牌匾,龍飛鳳舞地雕刻著“藥王穀”三個大字。
藥王穀,這麼自吹自擂真的好麼?
她悻悻聳了聳肩,踏進門,鼻尖襲來濃烈藥味,激得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享受!
“掌櫃的,一斤冬蟲夏草,一斤陳皮,一斤車前子,一斤田七……”
利落口吐需求,“劈裏啪啦”不帶喘氣的,好比學相聲報菜名。
掌櫃的頭戴氈帽,蓄著八字胡須,當下呆若木雞,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產生了幻聽——何方神聖!買藥論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