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晃來晃去,傅筠生疑惑皺眉,“你在幹什麼?”
“今晚我睡這”
顧淺拎了幾件西裝丟在地上,用腳踢了踢鋪展開,又搶了僅有的被子抱著,“你睡床,這條褲子就是界線,誰越界打死不負責!”
將被子對折,一半鋪,一半蓋。
顧淺從被子底下扯了條多餘的褲子出來,反複的對折,折到最後像條繩,橫在兩人中間,順便脫了鞋壓著褲子的兩端,防著傅筠生這個小人半夜偷襲。
辦公室我都能撬開,更何況是沒任何威懾力的地標。
傅筠生扯了扯嘴唇,似笑非笑地挑眉,“洗手間在你那邊,我起夜怎麼辦?”
顧淺回頭看了眼,她左邊是洗手間,右邊是衣櫃,確實沒考慮周全,於是抱著被子、抓著衣服退著走,打算重新找地方。
腰猛地一緊,她心一驚低頭去看,傅筠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一隻胳膊攬著她的腰。
“床那麼軟,睡地多涼?”
溫熱的呼吸打在顧淺後背,她渾身的血液僵住。
低沉輕緩的聲音環繞,顧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惡心地去掰著他的手臂,“那你睡地,我睡床!”
“床夠大,兩個人施展的開。”
傅筠生胳膊一收,將人帶進輪椅亂吻。
而這些畫麵都傳到了樓上的電腦裏,同步播放。
裙子被拉的順著女人的肩頭滑落,男人的手從後背探進去,動作急且烈,隔著屏幕都讓人呼吸紊亂,麵紅耳赤。
“老的下|賤,小的也不要臉!”
慌亂地扣上電腦,唐瑰眼裏卻翻湧著尷尬,懊惱地握拳垂向桌麵。
自她丈夫去世,她接管酒店以來,在管理上就沒出現過什麼差錯,這次先是那個顧晏死在遊泳池,再就是酒店住客商務會談內容被泄露,這一切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都發生在那個女人的孩子回國後。
酒店的監控是沒查到什麼,但顧晏是顧淺的哥哥,那個客戶是當年曝光葉櫻跟鴻霖醜聞的記者,如今顧淺懷了他的孩子,那個記者投標泄露損失幾千萬,若說這都跟他沒關係,唐瑰不信。
傅家縱橫商場幾十年,競爭對手無數,但若說誰最想毀了她,隻有那個永不能回國的女人。
滴水不漏的策劃,就是最大的失誤。
唐瑰癡笑,真的在一起了又如何?她目光恍惚地拉開抽屜,拿出壓在最底層的黑白相框輕輕地撫摸著,低聲呢喃“女人是我兒子的,孩子是我兒子的,都是我兒子的,誰都搶不走。”
她將相框貼在懷裏抱著,神誌不清地厲笑,“誰都搶不走!”
一根白發耷拉下來,白天雷厲風行的女總裁,夜裏不過是風燭殘年的老母親。
三十五歲喪夫,五十四歲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