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向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自己從前做的惡,該怎麼贖罪?
太子殿下又怎麼肯容易放過他?
跟隨太子這麼久了,他知道百裏逸軒的手段有多殘暴,心腸有多狠毒。
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他想了再想,這才說道:“太子不必著急,我們靜觀其變就好。難道您忘了嗎,齊王想修習武功,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讀書有天賦、夠勤奮就好。這習武麼……”
高翔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與百裏逸軒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明日,請他過府一敘,想個法子,讓夏太醫為他診脈。本宮想知道,他還能折騰多久。”百裏逸軒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活吞了百裏逸辰。
多活了幾年,也享盡了榮華富貴,他還不知足嗎?
翌日散朝之後,百裏逸軒主動邀約齊王去太子府賞花飲酒。
他們兄弟之間,很少走動。這樣的盛情相邀,還真是破天荒呢。
百裏逸辰心裏一聲冷哼:這怕不是鴻門宴?
他痛快的應允下來,倒是想見識見識他這個好皇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麵對豐盛的酒宴,百裏逸辰談笑自若的與百裏逸軒把酒言歡,似乎兩個人之間一直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從無嫌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百裏逸軒的臉色忽然發白,額頭上有大顆的汗珠兒滾落下來。
“皇兄,你怎麼了?快,宣太醫。”百裏逸辰嚇了一跳。
難道,他準備誣陷自己?
夏思傑從後院兒急匆匆的趕來,百裏逸辰越發的狐疑了,看來,這是早有預謀的一場栽贓陷害了。
否則,夏太醫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
夏思傑一番忙碌之後,如釋重負。
“太子,您這傷口雖然早已經愈合,但是傷筋動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至少也應該養上百日,何況您還二次遭受了重創。這酒,可是飲不得的。”
“哦,隻是飲酒過量嗎?”百裏逸軒問。
夏思傑頷首,轉頭看到百裏逸辰,欲言又止。
“夏太醫,有話不妨直說。”百裏逸辰淡淡一笑。
這百裏逸軒的身體,還真不大適合飲酒。
這損人不利己的背後,他又有什麼陰謀?
“齊王,微臣,看您氣色不佳,想來是連日勞累所致。不如,微臣為您診脈之後,稍加調理可好?”
百裏逸軒先笑了起來:“夏太醫可是糊塗了?我這皇弟,人家都是金屋藏嬌,他這金屋藏的可是堪比國手的神醫啊,哪裏還要你來操心?”
夏太醫尷尬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稱是。
百裏逸辰大方的伸過手去,什麼診脈啊,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勞夏太醫了,洛芊芊那丫頭小氣著呢,給誰看病都是獅子大開口。哪裏像夏太醫這樣盡心盡職,還分文不取啊!”他嘴裏抱怨著。
夏思傑但笑不語,這話,他沒法兒接,雖然是抱怨,他卻看到齊王眼角眉梢都是寵溺的笑意。他能做的,隻有用心為百裏逸辰號脈。
他心裏一沉,暗自歎息,唉,能夠撐到今天,齊王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恐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