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依然跪在地上,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當講的?說吧!”百裏逸軒看到洛紫煙沒有一點兒氣惱的樣子,安心了許多。
他就怕她會又哭又鬧、不依不饒的。
歸根結底,這件事,他是心存愧疚的。
洛紫煙擺弄著手裏的帕子,好一會兒才糾結的說道:“殿下,您知道,我不是不容人的。何況琉璃也不是外人,是從小跟著我一處長大的。就是沒有那天的事情,早晚她也是您的人。”
這個倒不是她故意收買人心,按照慣例,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隻是琉璃急於上位,有些事情做的太過了,引起了洛紫煙強烈的不滿和憤怒。
也是她咎由自取。
百裏逸軒點點頭,這才注意到琉璃正一臉委屈的繼續跪著,揮揮手示意她起身。
洛紫煙再歎息一聲:“可是呢,她有了身孕,卻是極麻煩的事情。一來是咱們剛剛成親,立刻就抬舉了她顯然不大合適。二來,她在我之前有孕,若是傳揚出去,彼此的顏麵就都不用要了啊!”
百裏逸軒一滯,不自然的避開了她的目光。
是啊,琉璃有了身孕,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在新婚燕爾的時候,做了多麼荒唐的事情。
不要說洛家,就是自己的母後也會氣惱。
洛紫煙的處境也十分的難堪,姿容嬌媚、出身尊貴的她,在新婚期間,都不能讓丈夫收心嗎?
還有琉璃,這欺主的罪名是落實了。
他這太子府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兒?
“這,這該如何是好?”百裏逸軒處理起後宅的事情,沒有經驗。
隻好無奈的問洛紫煙,雖然她委屈,但是也得想個萬全之策出來啊!
這丟的可不是一個人的臉。
他們是休戚與共的啊!
洛紫煙賢良的說道:“我受些委屈倒是沒什麼,可千萬不能連累了殿下的名聲。那夜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宣揚出去,否則也顯得咱們府裏的侍衛是形同虛設了。以後那些賊人還不是想來就來?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說不得就得委屈委屈琉璃姑娘了。”
這一聲“姑娘”真是莫大的諷刺。
她可是都快做娘的人了。
“你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百裏逸軒催道。
他才不管誰受委屈,保住自己的名聲才是最重要的。
朝廷的局勢越發的不明朗,他每日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再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子小事兒折了自己的麵子。
“我們誰都別張揚,左右這事兒也沒幾個人知道。不如,這個孩子就當是我的吧?”洛紫煙緩緩的說道。
“你的?”百裏逸軒一時沒聽明白。
洛紫煙淡然一笑,說道:“從今日起,就對外說我有了身孕,等這孩子生下來,就養在我的名下。”
“不!”琉璃哭著叫了起來。
她憑什麼啊,自己十月懷胎,那麼辛苦,白白替洛紫煙做嫁衣?
“那你想怎麼樣呢?”洛紫煙冷了臉兒。
不識抬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