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朱成玉首先說道:“我好久沒見到活人了,不若劉兄與我說一說外麵的情況吧。”
劉奔哪裏有心思說那些,他反倒是好奇朱成玉的事情。
“我說我的,你說你的。如何?”
“哈哈!好!”朱成玉道:“三年前,我自徐州倍尾城出發遊曆天下,初出茅廬,未料人心險惡。一路也經曆了不少危險,幸而自己還有些本事,倒也化險為夷。一年半前,我聽聞中原仙門百家齊聚岐山,修建太陽城,於是想要趕來。誰知路過一座無名山,見到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在山中遇險求救,我一開始懷疑是山中精怪所化,本不予理會,誰知那人便道‘徐州朱家,自詡俠客門風,卻不知朱家先祖朱厚璁聽聞今日家族子弟見死不救,該當如何!’我便道:‘姑娘如何知道我的來曆?’那人又道:‘彎月寶刀,七星衛月,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哈哈,可惜名不副實,子孫落了名聲。’
“我聽她這般說話,也不好就此離去,便就上前將她解開。誰知,這一解,就此惹了殺身之禍。”
劉奔好奇道:“那女子果然是妖怪?”
朱成玉道:“她倒不是妖怪,可你難道不知道人心比鬼蜮更為可怕。”
劉奔被引起好奇心,追問道:“此話怎講?”
朱成玉道:“說來話長,唉,也是我命中該有此劫。出門之前,父親曾卜得一卦,說我此行危機重重,可我當時一心以為天下之大,必得走過一場才行。加之對自己的修為也算自信,便沒有將那次占卜放在心上。”
劉奔點頭道:“我若是你,也一樣不會理會。未知生死,不通人情。”
朱成玉點頭,他麵色不大好,臉上血汙滿布,此時不知是牽動哪裏的傷口,微微皺眉起來,看在劉奔眼裏,心道:“一介凡人,如此傷痛,竟能忍受。此人不凡!”
又道:“後來呢?”
朱成玉似笑非笑,道:“我救了那女子之後,她與我說名喚溫雪影,本是擅自離家前往太陽城,誰知遇上歹人,強了錢財,將她困在這裏自生自滅!她當時說這些,我心中疑惑,想來一個弱女子獨身離家,本就危險;二來,非我小人之心,而是她生的美豔,那些強盜竟然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委實奇怪。”
劉奔笑道:“確實奇怪。“
朱成玉道:“劉兄不必笑話我,男人嘛,有這些想法很正常,欲望很多時候都是控製不住的。”
他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不過當時她實在可憐,我給她鬆了綁,溫雪影便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我雖然覺得她美豔,可趁人之危非男子漢所為,故此推脫,她見我如此,便哭哭啼啼,又說‘我這樣其實是要試探你一下,沒想到公子折那個人君子,是我小人之心了。公子,我是岐山溫氏的女兒,如今太陽城是我的一個哥哥在主持修建,我這次出門就是去看他。如今溫家招攬天下賢才,不妨我領你去。屆時也可在那裏謀取一個地位。’彼時我正好有此想法,於是與她一起來到太陽城,誰知這也是噩夢的開始。溫雪影看似溫柔較弱,實則心思狠毒,控製欲極強。她讓我在溫家二公子溫雲手下做事,實則是要隨時知道我的行蹤,可惜當時我看不清真相,又被功名利祿迷惑了雙眼,不久之後,我便與她私定終身。婚後三個月,我逐漸發現自己的靈力開始減弱,但當時她懷了孕,我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快樂之中,不曾想,那根本不是懷孕,而是她蠶食我的靈力形成的靈胎。”
劉奔有些吃驚,道:“溫雪影偷吃你的靈力?”
“是啊,哈,沒想到吧,活人怎會蠶食他人的靈力?可事實如此,在半年之內,我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是為時已晚。就在那一夜,我以為我的孩子即將出生的那一夜.......”朱成玉頓了頓,繼續道:“我被一個可怕的小鬼吞進了腹中。”
劉奔道:“那小鬼可是白麵皮,紅臉蛋,長條眼,綠手掌?”
朱成玉道:“是啊。就是那樣子的。”
劉奔笑了一下,“那他不會是你媳婦生出來的吧?”
朱成玉點了點頭。
“所謂靈胎,便是女子吸食他人靈力之後,和自身靈力結合之後,在丹田中形成的一個鬼胎。鬼胎初始無心無智,隻要利用特別的手段將其煉化,便能如臂使指,成為強大的助力。溫雪影看似柔弱,卻早就一心想要在溫家獲取更高的地位,當時仙門百家俯首,溫氏如日中天,她要在溫晁和溫雲的影子下受到溫若寒的注視,必須采取特殊的手段。而是,就是她登上頂峰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