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秋想起之前還管著花無極農莊時聽到鄉下來人彙報的情況皺起眉來,“今年的收成是不太樂觀呢。”
祝利來一訝,“林小姐還懂農事?”
“一點點,跟祝老板比起來肯定隻能是個門外漢。”
祝利來心中擔憂,也無心跟林易秋閑聊,告了個罪就先跟著夥計出去了。
莫青過來問花無極,“三爺,錦繡坊燒了,那順子他們如何安置才好?”
黑子也走過來,道:“三爺,我剛才去查探過了,多處起火點,而且南門倒塌的房屋是起火前便形成的。”
幾人聽了都皺起眉來,很明顯,這是故意縱火。
林易秋之前就覺得這火燒得奇怪,聽黑子這麼一說就明白了,“可是誰會在這種地方放火呢?這些人要麼殘,要麼傷,要麼老,要麼幼,一無錢財足以惹人眼紅,二無仇家恨不得奪命。”
莫青道:“前些時候裏正說過謝太師府裏的管家過來說謝太師想收了這塊地,可是因為安置問題談不攏就擱下了。”
花無極似乎沒有意外,“今天我入宮跟皇上講到關於戰爭中致傷致殘的將士的後續安置時謝太師也在,他居然說當時一次性給的安家費已經是朝廷恩典,再因傷殘向朝廷要錢就是不懂感恩,又說京中是繁華之地,根本不該收容殘兵及家眷。皇上似乎有所動,隻是因我一直堅持所以還沒直接下旨意。”
黑子氣得一拳打在了桌上,“這老東西!前兩年苛刻軍糧的事還沒找他算賬呢,要不是他沒有及時運送供給,當年那場仗咱們也不至於死傷如此嚴重,如今這裏也不會這麼多需要照顧的人。”
莫青一手隻按在黑子的肩上,“這火八成就是謝太師令人放的,錦繡坊一起火,順子他們沒地方可容身,到街上做流民又會被京尹府的衙差驅趕,最後隻能遷出京。這樣,錦繡坊就正好落入謝太師之手。”
黑子憤然道:“若不是三爺勸著我,我早就將這老東西一刀宰了。”
莫青道:“衝動解決不了事情,你宰了他就是給他陪葬,在我和三爺看來,他一命可不如你一命值錢,你可別讓三爺做這虧本的買賣。”
林易秋心道:這謝家還真沒什麼好人,也就隻能是這樣的爹才養出了謝曉虹那樣嬌縱的女兒來。
“難道就沒律法可以管管麼,王子犯罪還與庶民同罪呢,就算是太師殺人放火總是有違律法的吧。”
莫青道:“林小姐,你有所不知,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謝太師甚至不動用自己府裏的人,他手底下很多死士,又或者隨便花點錢請幾個混混,就算咱們抓住了放火的人也揪不出謝太師,更別說一場大火將所有的證據都燒沒了,連放火的人都不一定抓得到。”
“抓不到也得抓。”花無極輕輕地擰緊了拳頭,“如果犯了罪不能繩之於法,那要法律還有什麼用。就算暫時不能拿到謝太師的把柄,也不能放過那些助紂為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