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子的臉比剛才更紅了,雙手撐在椅子上,繃著臉閉著眼睛像準備受刑一般。
林易秋以為他是怕疼,卻不知男子是從未嚐讓女子如此靠近過,心裏緊張得萬分。
林易秋仔細看他臉上的紅腫處,隱有黑點,應該就是蜜蜂蜇完人留下的尾刺了。
“阿橋,拿我的工具箱來;大張,準備一些堿水。”
一會兒,阿橋和大張都把她要的東西拿過來了,男子看到林易秋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鑷子便問:“這又是做什麼?”
“先幫你取出陷在皮膚裏的尾刺,然後再清洗傷口。”
“這……要不讓夥計來。”男子覺得自己快透不過來氣了,若是這女大夫還要在他臉上慢慢取刺,那他可能得暈厥過去。
阿橋和大張齊齊擺手,“我們可不會。”
林易秋看出這男子似乎有點心理障礙,可是眼下隻有她會,想換人也不行啊。
“讓我來吧。”一聲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花將軍。”阿橋見是花無極到了,趕緊搬椅子。
花無極已經從林易秋手裏拿過了鑷子,望了望,“這東西倒是用著趁手,誰打的,下次也給我打一把。”
“你會麼?別把尾刺越弄越深,太深了就得切開才取得出了。”
“放心,野外行軍常有士兵被蜂蜇到,我親手幫著好幾個士兵取過尾刺呢。”
那男子似乎也認得花無極,見他手裏拿著鑷子向自己靠近,突然更怕了,“那個,要不還是林大夫幫我取吧。”
話一說完,男子突然覺得空氣一冷,剛才還火辣辣的臉上突然涼嗖嗖的,再一看,花無極的臉更冷,直接像冰塊一樣散著寒氣。
“本將軍親自給你取刺你還不滿意?給你個機會重新選擇一次。”
男子全身打著冷戰,他覺得如果他堅持說要林大夫來取,花無極手裏的那個鑷子就不是取刺而是直接取他的性命了。
“多……謝花將軍,麻煩花將軍了。”
花無極得意地朝林易秋道:“行了,這邊我搞定,”
“行,你先取兩個我看下。”
花無極扯了扯嘴角,“還不相信,好,你看著。”
說完轉頭朝那男子道:“閉眼,不準叫。”
男子哪敢不聽,趕緊把眼睛閉得死死的,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花無極湊近,一手捏著那有毒刺的皮膚處,手底下稍稍用了點力,將皮膚擠高,果然露出了毒刺的尾部,他再用鑷子夾緊,一扯,一小段毒刺已經被撥出來了。
“怎麼樣,手藝還滿意吧。”
“行,照著這樣將所有毒刺撥出來吧。好了再用堿水洗兩遍,最後塗上消腫止痛的藥膏。”
那男子睜開一隻眼睛問:“這樣就好了麼,用不用吃幾副藥啥的?”
“一會兒我讓阿橋抓三副中藥,你回去煮了喝,一天一副。”
“那飲食上呢,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易秋還沒說,花無極不耐煩了,“是不是男人啊,怎麼這麼羅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