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不說我還真要用非常手段了。”林易秋現在是百分之百確定他知道爺爺的事,眼看著一個人蒙冤而死卻隱而不說,這是多狠的心啊。
“噓。他開始說了。”花無極眼睛透過黑暗盯緊了那老人一張一翕的嘴。
“林國手啊,不是我不想為你做證,實在是這事我根本做不了主啊。”
“你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藥庫小管事,手裏也隻是握著開門的鑰匙而已,誰叫我看我都得開,而誰叫我不說話我也不敢說話啊。”
“我知道,當初是我不好,總是偷偷從藥庫裏拿人參,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知道的,我家裏老婆子早早就去世了,就留下一個獨女,身體又弱,我若不用參水吊著她的命,她也要離我而去。”
“我知道國手你是知道此事的,還幫我保密,也是因為此事而被陷害,有苦說不出,我知道,都是我混賬啊,明明你是為我遮掩,而我明明知道他們想借此冤枉你,可是我還是沒站出來為你說過一句話。可是,你不知道,就在那時我女兒……早就被他們抓去了啊。而且,我也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樣不可收拾,更沒想到會害死林國手你啊。都是他們,他們……”
老人痛哭流涕,卻沒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身邊多了兩人。
“說說吧,他們到底是誰!”
老人一回頭,發現竟是白天見過的林大夫,頓時全身一癱,跌坐在地。
“我……我……”
“不急,你可以慢慢說,正好,我覺得這裏是個能讓你好好說一說的好地方。”花無極也不再理他,反而恭敬地退後半步,雙手一合十,朝著林懷仁的墓碑跪了下來。
“林爺爺,無極來晚了。在這裏先給你賠罪了。”說完,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林易秋也雙手一合十跪了下來,這是她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第一次來林懷仁的墳前祭拜,“爺爺,今天來得匆忙,沒準備什麼好東西,等為您雪了冤,秋兒做十樣點心給您帶來。”
說完,也拜了三拜。
拜完,她轉身向著那老人就地盤坐,“老人家,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老人痛哭點頭,“好好,我都告訴你,就算因此而死了,也是賺了這麼多年的活頭,隻是怕下到陰曹地府無顏麵對林老啊。”
老人抹了眼淚,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姓鄭,單名一個城字,當年是太醫院裏負責藥庫的管事。原本我也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雖然經手無數名貴藥材,可從未想到要偷拿一分,就算生活清貧些我也認了,可是可是,命運如此不公,我娘子意外死了,我膝下就一獨女也體弱多病,必須得靠著參水養著。我一個月俸銀才二兩,可是一兩上好的參就要五兩銀子,長此以往,根本入不敷出。太醫院裏的藥材隻供應大內,可是珍貴藥材無數,每年光是發黴變質的都扔了不少,我心想,與其浪費還不如拿一些來救命,於是,我便趁著職務之便偷偷拿了一些。我拿得不多,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還是被人發現了,而且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