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兒走了,她悄悄地來,離開時卻帶走了祁天的神采。祁天咬緊牙關,憋了一口氣,然後倒了滿滿一杯茶水以喝酒的氣勢一飲而盡。
見氛圍不對,其他三人也遣散了自己的小廝。
小藍慚愧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沒事,不打緊,可能回家告狀去了吧。”祁天強忍心中的不安吐出了這句話。
小藍這才鬆了口氣,繼續磕著瓜子,“沒想到他還挺聽話的。”
祁天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有些喜悅的心,“是啊,跟小白兔一樣。”
“小白兔?大哥,你這詞用的,不符合你的風格啊!”小青調侃道。
“看來,大哥這新娶的夫人影響不小啊!”小白也加入了調侃的隊列。
小白都這樣說了,小青就對這位新夫人更感興趣了,搜羅平凡城的八卦可是小青最常做的事情了,“大哥,你跟我們說說她唄,待下次去你家時也好準備些送嫂子的小禮物。”
“她,她有什麼好說的,不就和普通人一樣嗎。”祁天笑了笑,看著桌上的茶杯。
小青識相地為他倒了杯茶,恭敬地遞到他手上,期待著他的回答。
祁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轉著茶杯,不緊不慢地說:“一個挺咋咋呼呼的人,喜歡嘮叨,一天不聽她嘮叨個百八十遍那就不是正常的一天。她挺喜歡湊熱鬧的,但都是偷偷的看,她也喜歡安靜,安靜的時候就想事情,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想到比較高興的地方還時不時笑出聲來,別人笑不露齒,她倒好,恨不得把全部的牙齒都給拿出來。她的腦子裏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戲劇,一個人的時候還會表演出來,看她的表現就知道她演的是何種酸甜苦辣。那些尋常女子會的什麼刺繡啊書法啊樂器啊,她是一點不懂,反正呐,她跟那些大家閨秀相比差的不是一點點。”
“她不是你們家一個世交的閨女嗎,怎麼說也該是懂這些的人啊!”
“世交家的閨女也不一定會這些那些的,說不定人家就是把她當寶貝養著供著,這不,家裏一有情況就將她往我們祁府送嗎。”祁天很自然的說著這些話。
小青和小藍聽得很入神,而小白仿佛是看透一切的樣子,隻是美男子般坐著聽他們聊。
“大哥,你這樣說我還真有點不敢見她了,萬一她大小姐脾氣來了,那我還不吃不了兜著走啊。”小青故意害怕道。
“既然不敢去,那就別去啊,我會武功我不怕。”小藍得意道。
小青反過來將他,“是是是,你會武功,隻是啊,這腦子不太好使。”
“就你腦子好使,啊,人大哥都還沒說什麼呢,還有李曉,看人家多安靜啊,你也不學學人家,小心以後娶不到媳婦兒。”小藍向他翻了個白眼。
“誒,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啊,杜班,都敢調侃起你三哥了,小心到時候你才是真的找不到媳婦兒。”
“調侃你怎麼了,我還叫你大名呢,羅根羅根羅根。”小藍說著還向他做了個鬼臉。
(人物姓名:小白——李曉,小青——羅根,小藍——杜班,名字彩蛋:小跟班)
祁天和李曉無言地看著這兩個小破孩打鬧著,二哥李曉發話了:“我說你們兩個別鬧了,看看你們,還像小孩子一樣,小心到時候你們兩個都找不到媳婦兒。”
打鬧的兩個人立馬停了手,裝作很正經的樣子,可能都怕再這樣如小孩子一般就真的找不到媳婦兒了。
羅根表現出少有的認真問祁天:“不過大哥,你都成婚這麼多日了,什麼時候把嫂子帶出來見見啊,雖然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但畢竟和你拜過堂,咱們作為你兄弟,自然不可能不見的。”
祁天眼睛瞟向別處,有些心虛。
小白貌似了解到他有點兒為難,便出來解圍:“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會見了。”
“那時機什麼時候才成熟啊,不會讓我們等一輩子吧。”杜班不解風情地朝李曉“反抗”。
“過陣子吧,這段時間事情有點多,等我不忙的時候再帶她來見你們。”
“好,大哥,說定了啊,不要忘了。”
“說你腦子不好使還真不好使,你以為大哥跟你一樣啊,記不住事兒。”羅根拍了一下杜班的腦子。
忽然,衝上來一個人,氣喘籲籲的,祁天感覺到不對勁,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少,少,少夫人,她……”
“她怎麼了,你說啊。”祁天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緊張,這讓坐著的三位也跟著擔憂起來。
“少夫人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呢,不是讓你們跟著呢嗎?家裏呢,家裏找過了嗎?”
“請少爺恕罪,剛才少夫人走到一個小巷裏,然後突然就不見了。”
這一次,祁天是真的害怕了,像是失而複得的東西再次丟失一樣的害怕,他加深了呼吸,現在的他該是有多後悔剛才沒追出來。
“大哥,需不需要我們幫忙?我可以召集弟兄們一起找。”
他很沉重地回答:“不用了,這件事不要聲張,我親自去找。”說完他便腳踩旋風般走了。
其實剛才李樂兒是準備回家的,畢竟那個地方自己是熟悉的,興許可以給自己一些安慰,但又轉頭一想,自己還身著男裝呢,若是被公公婆婆發現自己不僅出去瀟灑,還換了裝去,本來他母親就不待見自己,如果這次被抓住了把柄,那他母親一定大做文章,到時候她就真該在祁府混不下去了,說不定嚴重的話還會把她掃地出門,那時候才真是無家可歸了。做祁家的大少夫人有什麼不好,不愁吃不愁穿,還有一個朋友一樣的夫君,這樣看來,她其實還真沒吃什麼虧。不過一想到祁天,想到藏著秘密的他,她就會不自覺聯想到以前發生的事,特別是大二那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