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宇靜靜看著舞台中央的那抹亮色,他的心隨著旋律的起伏而變化。

工作如狂魔如他,好像隻有在她這裏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情緒。

他記憶裏對父親彈奏鋼琴的畫麵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雖然他偶爾也會在牧野雅苑那個寬大的音樂廳裏演奏音樂,卻總是顯得莫名的寂寥憂傷。

曾幾何時,他也渴望像子寧這樣,在萬眾矚目之下演奏音樂,感受萬物淩空的滋味。

可那個渺的心願,永遠都不會被達成,他永遠都生活在暗夜裏,黑暗中,唯有她這抹亮色,給予他心靈的慰籍,哪怕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點。

那個作為他妹妹的女孩,竟然有這般神奇的魔力。

重宇嘴角微揚,那抹連自己都不曾覺察的愉悅,在偷偷渲染著他內心的情緒。

也許不會有人發現,因為連他自己也不曾覺察不是嗎?

三個時後,運動會結束,子衿和重宇穿過重重人群,艱難的走出子寧參加比賽的遊泳館。

剛才子寧的表現不錯,相比較鋼琴而言,遊泳隻能算是子寧的愛好。

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拿到了個人比賽的季軍,還是非常了不得的。

對於遊泳這件事,子衿也很坦然,雖然從到大,他也沒少去海邊遊泳。在學校裏也時常有遊泳項目的練習,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跟子寧一比較,他就顯得無足輕重。

不明所以的外人總是會調侃:“都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老鼠的孩會打洞。同樣一個爹媽生的孩子,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每次聽到這樣有意無意的調侃,子寧就有些不高心要上前理論。

子衿總是笑咪咪地攔住了,然後不無得意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爸媽就是把好基因都給我妹了,礙你啥事了,羨慕嫉妒我有個這麼優秀的妹妹是不?”

還別,子衿這麼一陣對付,那些嚼舌根的人就不再什麼了。

後來兩個人大了,很多地方越來越不像。子衿慢慢地也明白了彼此本來就不是一個爹媽生的,不一樣是正常的。

子衿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反而比較擔心子寧。如果讓子寧知道自己不是莫家爸媽的親生女兒,她該會有多傷心難過?

所以子衿跟父母一樣,選擇隱瞞。

而且每次子衿都會自豪的感歎:“我有一個優秀的妹妹,我驕傲我得意,嘿嘿嘿!”經常把子寧逗得大笑,自己有個“傻帽哥哥”。

“子寧,你換好衣服了嗎?一會我和重宇在學校大門口等你,給你辦慶功宴呀!”子衿捂著手機,身邊人來人往太吵了,他怕聽不清楚子寧的聲音。

“對呀,重宇也在,放心啦,你叫上室友也沒關係的,我們去酒店的包廂用餐,人多點不要緊的。”

子衿高胸樂嗬,完全沒有考慮重宇車子隻能坐五個人,多了就坐不下了。

“我接一下?”重宇在一旁暗示,子衿把手機遞給了重宇。

“子寧,我是重宇哥。我開車過來的,不過車子隻能坐五個人,還有兩個多餘的位置,你可以邀請兩位好友一塊來。若是多了,隻能請他們自己打車去萬豪酒店了。”重宇的語氣不緊不慢,話非常有節奏,聽的讓人特別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