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在暢景園用過飯回來後讓華媽媽悄悄去請廚房的林大娘到自己流丹館來,她沒有是因為什麼事,又讓華媽媽悄悄來,如果讓一兩個人不心看到也沒關係,華媽媽不知道她心裏有什麼算盤,但還是聽她的話悄悄把林大娘請到流丹館了。
林大娘也是廚房的管事之一,和柳大家的素日有嫌隙,見霞兒找自己以為是要從自己嘴裏知道一些柳大家的把柄,心裏早把幾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錯處準備好了,就等霞兒問她,沒想到霞兒並沒有問她什麼,隻是她工作辛苦了,又賞了她一盤點心,是暢景園廚房的糕點師傅做的新樣式。
林大娘帶著點心回到廚房時有交好的婆子湊過去,問:“霞姑娘喊你過去是有什麼事嗎?”
林大娘道:“原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這段時間見我辛苦了,老太太那的廚房新做了糕點,賞我一份。”
那婆子道:“老太太院裏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府裏攏共就那麼幾位有這待遇,老姐姐你的好日子要到了。”
“去去去,淨會開我玩笑。”林大娘笑罵到,但心中卻隱隱有一絲期待,這些年那柳大家的仗著自己男人跟著趙掌櫃做事才撈了采買的差事,論手腕本事她樣樣不輸,卻因為沒有一個好丈夫要仰人鼻息,這讓她怎麼心甘?霞姑娘的父親是大掌櫃,如今能算花家的賬以後大概也是府裏哪個院的主子,如果這次入了她的眼,以後哪裏還用看那蹄子的臉色度日。
林大娘這裏心思百轉,柳大家的那裏也憂心忡忡,府裏公子姐的份例她怕慧娘察覺出來所以沒有動,賀夫子帶著一個女孩是外人,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觀察出兩人都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對食物也沒有什麼特別要求,才想著從這裏撈點油水,一年過去了都沒被人發現,沒想到代巡狩的欽差大臣發現了,又聽和她素有嫌隙的林大娘今下午去了流丹館,再出來時還多了一份老太太賞賜的糕點,這更讓她感到心慌了。
五太夫人聽霞兒的事情後笑著對李嬤嬤:“姑娘就是聰明,一點就透。”
因為那份點心的緣故,霞兒第二點卯的時候發現柳大家的態度好了不少,態度也不像之前那麼推諉油滑,柳大家的態度一變不少婆子的態度也認真起來,華媽媽在旁邊看了心中十分滿意。
管家最忌諱底下的人一家獨大,這樣主子看到的事情就是她想讓你看到的事情,花夫人也不是看不出廚房的賬有問題,但這都隻是頭,她暫時沒時間管,因為到了年末真正讓人費心費力的是外頭鋪子田地的收入。
霞兒自從單獨見過林大娘後對她的偏愛就越發明顯起來,甚至有時候會讓柳大家的和林大娘一起陪她用飯,霞兒看似平等的對待讓她們兩人之間的鬥爭越發的明顯起來,有時候都不用霞兒提出來林大娘就能從賬上指出問題來。
要霞兒多會采買裏麵的彎彎繞繞那是騙饒,她最多隻會對賬,包括那她問柳大家的賀先生院子其實也是覺得奇怪,筆墨紙硯支出多花銷卻,每日固定的膳食卻是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