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北方積攢了一年的大雪下的更熱鬧了,朔風夾著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最後落下,不到半天院子裏就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就連院中那棵光禿禿的梧桐樹也受到了雪的照顧,樹梢枝幹上也落滿了雪花。屋外風雪肆虐,屋內溫暖如春,可即使火爐裏的炭火燒的正旺,霞兒還將自己完全裹進了厚重的鬥篷裏,懷中再抱著一個湯婆子才感覺好受一些,但還是有些冷的哆嗦。
習武之人倒是不懼嚴寒,因此花聿樓霞兒如此陣仗不免起了戲弄之意,也沒什麼心思看書了,道:“很冷對不對?”
霞兒並未察覺花聿樓話裏的意思,認真對坐在書桌旁看書的花yu樓道:“還好,隻是動一動都覺得冷風灌進來了,難受的緊。”
花聿樓放下書,從書桌那過來與她同擠在一張軟榻上,頗為艱難的環抱著穿的有些臃腫的霞兒,哭笑不得的說:“不如咱們調轉方向,回江南,鶴渚齋的地龍燒的最好,桃花堡的炭火質量最佳,你要住哪裏都行。”
霞兒這是才明白花聿樓的意思,不禁臉紅的捶了他胸膛一記,嬌嗔道:“就會戲耍於我,中秋那次事出有因才在桃花堡過節,要是被人知道已經回到了齊魯再轉頭回去,別人肯定會笑話我一個女孩子不害臊,再則家門口都快到了,再轉頭算什麼?”
花聿樓笑道:“你可冤枉我了,那麼冷的天你又那麼怕冷,我不是擔心你欲驛寄梅花,魚傳尺素時不方便嗎?”
花聿樓的話讓霞兒忍不住聯想到桃花堡書房裏那堆書信和那截枯萎的梅枝,從而回憶起書房裏那入骨的纏綿,臉頰燙得很。
她能想到,花聿樓也自然能想到,想起她在自己懷裏驚慌失措又軟若無骨的樣子,花聿樓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在發燙,帶著薄繭的大掌輕輕撫上滾燙的嫩頰,頭顱微微的向下傾。
霞兒看著花聿樓的樣子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中既緊張又有些隱隱的期待,心跳如擂鼓,震得耳鳴,懷裏的湯婆子都有點拿不穩。
花聿樓每一次的親近都讓霞兒無法招架,隻能承受,湯婆子咕嚕咕嚕得在地毯上滾了滾,最後停在火爐架旁,花聿樓將霞兒壓在軟榻之上,伸手解開了鬥篷的帶子摩挲著細白的後頸,霞兒緊緊的揪著花聿樓的前襟,閉著眼睛不敢抬頭看身上的男人,隻是眼睛看不見了,其他感官更清晰了,她的喘息,花聿樓的喘息,火爐炭火的‘嗶啵’聲,風打在窗戶上的敲擊聲。
“七哥,不、不要……”察覺到自己的盤扣已經被解開了一個,雖然不太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霞兒還是緊緊地抓住花聿樓的手,有些害怕的喊停。
花聿樓一時失控的思想被霞兒的舉動拉回來,他伸手幫她把盤扣扣好,再把鬥篷帶子係好,歉然道:“對不起,霞兒,我不是故意的。”
霞兒麵色緋紅,不敢抬頭看他,隻低聲道:“七哥,你能先起來嗎,你壓的我有些疼。”
霞兒的話花聿樓雖然聽到了,但他並沒有照做,而是以左腳為支點,抱著霞兒,身子一轉以女上男下的姿勢重新躺在了軟榻上。
霞兒駭然道:“七哥,你……”
花聿樓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道:“這樣不就好了!”
霞兒欲哭無淚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花聿樓手一頓,語氣依舊溫和的對霞兒說:“霞兒,我是真的心悅你,真的想娶你為妻,我希望你不要怕我,更不要抗拒我,好嗎?”
霞兒喏喏道:“我,我沒有。”
花聿樓並沒有急著回答,反而伸手摁下她的脖頸,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親吻,放開她後,又問道:“真的沒有嗎?”
霞兒喘著氣道:“有!有!但是以後不敢了。”
花聿樓終於露出了微笑,“我們已經到了魯地,再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你再忍耐兩天就行了。”
霞兒輕輕的擦著唇瓣,小聲問道:“你,你為什麼比我還著急?”
“我想見一下你說過的那片梅林,況且,要正式拜見嶽父嶽母大人了,內心總會有些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