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軒向來不關注這些東西,哪怕當初是他向柳無煙提親,但一開始也是柳無煙主動表示好感,所以榜首北冥軒不明白為什麼人類的感情可以那麼複雜。
他找陸霄隻是想讓他幫忙查一下柳無風的案子,沒想到反倒是他先幫陸霄查觀音像的案子。
雖然觀音像找了回來,但是殺人的凶手沒有找到這個案子就不算結束,被殺的鏢師和士兵被人用冰鎮的方法從嶽州運到了六扇門,陸霄知道北冥軒是用劍高手,所以請他看一下死者的傷口,看看能不能找出一點線索來,而北冥軒也不負眾望,看著凍的青紫的傷口一下子就判斷出對方用的是什麼樣的劍,是左手使得還是右手使的,甚至還給對方不低的評價,雖然他這一通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但起碼凶手的範圍可以縮小了,畢竟得榜首的誇讚啊!
“觀音像”這邊有線索了唐萱馬上去排查嫌疑人,林不川則在牢裏繼續和扶桑人相互打太極,林不川年紀不大,但和這些東拉西扯不肯說真話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還是很有經驗的,不像花盛汸一樣被氣的腦仁疼,但因為他們的身份,有些工作也開展不來,幾日下來這位平日極注重形象的神捕臉上也不由得帶上疲憊,但還是不影響他的英俊瀟灑。
“哎呀唐捕頭真是辛苦了,他們也真是的,嬌滴滴的女孩子居然當男人用!”出來溜達溜達喘口氣的林不川看到唐萱抱著過頭的卷宗走過熱心地幫她拿了一大半。
“謝謝林捕頭。”
唐萱從卷宗室裏抱著半人高的卷宗出來時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卷宗上,沒留意自己居然和林不川擦肩而過,要不是林不川主動打招呼,她都沒發現。同樣是油腔滑調,唐萱對林不川和陸霄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似乎沒想到林不川那麼忙居然還幫她搬卷宗。
林不川看著沉甸甸的卷宗,問她:“你拿那麼多卷宗做什麼?”
唐萱將東西放下後才對他說:“這些都是六扇門這十幾年來記錄在案的江洋大盜、綠林悍匪,衙內讓我查一下裏麵誰擅長使劍,哪個案子裏的受害者是一劍封喉,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林不川拿起一份卷宗,看著裏邊密密麻麻的字,說:“這工作量得多大,卷宗室裏好幾架卷宗呢,你一個小姑娘就是有十雙眼睛也看不過來。”
唐萱拆開一份卷宗說:“看不下去也要看。”
林不川說:“陸霄怎麼好端端讓你看這個,不是在查觀音像案嗎?”
“昨天北冥莊主來了一趟六扇門後衙內馬上讓我去卷宗室找卷宗。”密密麻麻的字昨天唐萱看了一天,看久了她覺得眼睛要瞎了,“林捕頭你也是用劍高手,你經手的案件裏有哪個罪犯或者犯罪嫌疑人符合這樣的特征嗎?”
“有。”林不川說著從裏麵挑了幾分卷宗出來,交給唐萱說:“這幾個都是逃竄在外還沒捉拿歸案的嫌疑人,他們殺人越貨時也是一劍殺害受害者,受害者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謝謝唐捕頭。”唐萱接過卷宗翻了一下,發現裏麵的作案手法和本次的觀音像案十分相似。
“不用謝,有什麼不懂得再問我。”見小姑娘都這麼努力,本想溜號的林不川老臉有點掛不住,深深呼吸了幾次後,重新回到了牢裏和扶桑人作鬥爭。
在唐萱快把眼睛熬瞎的時候終於在雪花似的卷宗裏找到了一份不僅作案手法、受害者,就連銷贓方法都一模一樣的的案子,那時二十年前的“花石綱”案。
十年前先皇六十大壽,先皇酷愛奇花異石,蘇州、杭州都設有造作局,壽辰前兩個月杭州造作局就將在江南搜羅到的珍奇文玩從京杭大運河出發去往京城,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不曾想在入港前一夜船上的守衛被人一劍封喉挑落下河,盜賊將十艘船上的古玩珍品一掃而光,待裝著贓物的小船劃遠後最後的人才一把火把船燒了,事情發生在半夜,十條大船一起燃燒的火焰染紅了半邊天,住在江邊的百姓見此急忙去當地州府衙門報案,當地知州嚇得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出來了,花石綱裏裝的都是先皇的壽禮,在他管轄範圍內被劫,處理不好他的烏紗帽丟了不說,就怕腦袋也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