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休息了幾日就回神針山莊了,蘭姨受傷她這個少莊主自然要坐鎮的。
“冰冰你來了。”雙臂纏著繃帶的長孫蘭一臉慈愛地看著她看著長大的小輩。
“蘭姨你怎麼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啊?”薛冰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見到長孫蘭這個樣子還是不免嚇了一大跳,她以為長孫蘭隻是磕到手腕而已,沒想到是整條手臂都有事。
長孫蘭歎了口氣,說:“馬車直接在路上翻了幾翻,我的手也是在那個時候傷到的,大夫說要好好將養著,今年都不能碰針線活了。”
薛冰安慰她道:“沒關係蘭姨,咱們這繡娘那麼多,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讓別人也出出風頭了,這些年來你的繡工可不知道讓多少人看到了都覺得臉紅呢。”
長孫蘭笑道:“你這丫頭就會哄我,我還想著給你做幾樣你愛吃的東西,像糯米桂花藕、紅糖饅頭、白糖糕這些,你小時候最愛吃了。”
薛冰笑嘻嘻地同她撒嬌,說:“我現在也愛吃!等你養好了傷做多少我吃多少,絕不浪費!”
長孫蘭不是薛家嫡係的繡娘,而是半路加進來的,薛冰聽薛老夫人說有一年她家鄉鬧饑荒,長孫蘭跟著家鄉的人逃難逃到了神針山莊,靠著手藝在山莊裏留了下來,一待就是快二十年,她的手極巧,人也本分能幹,山莊裏喜歡她的人不少,但她都拒絕了他們的示好,大概有什麼難言的內情,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未成家,也是前幾年才被派到了京城,一直到現在。
長孫蘭對薛冰而言是師傅,是長輩,所以薛冰對她特別尊敬和親昵。
陸霄將母螳螂的出現告知了六扇門,順便還把黑寡婦和黃蜂女犯下的案子並做一案調查,所有人都沒想到陸霄手裏的緞帶居然能牽扯出十幾年前的舊案出來。
唐萱剛從上一個案子出來馬上就被陸霄拉著查另一個案子,就是鐵人也有些吃不消,她不明白雖然黑寡婦黃蜂女這些要案是很緊急,但陸霄的精力卻過於關注了,那陣仗像是黑寡婦滅得是他家一樣。
吐槽歸吐槽,唐萱還是很盡職的當一個社畜,陪著他們的陸衙內上竄下跳找線索,然後他們找到了紫霞庵。
陸霄知道蛇王肯定不願意有人打擾玉真道長,但偏偏就是玉真道長和黑寡婦接觸的時間最長,就是作為苦主之一蛇王提起黑寡婦也隻是隻言片語,再多就沒有了。
“二位請隨我來。”陸霄和唐萱表明來意後庵裏的尼姑便去請示住持,得到準許才帶二人進來。
“見過玉真道長,冒昧造訪希望你能見諒。”此時的陸霄已經褪去輕佻和不莊重,態度端正的和玉真道長打了招呼。
“陸霄陸衙內我知道你,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玉真道長像是知道陸霄會找她一樣,都不用陸霄自我介紹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陸霄笑道:“沒想到道長還認識我這麼一個市井之人。”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就在唐萱想著陸霄應該用什麼方法開口問人的時候玉真道長自己就先問了。
陸霄見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不知玉真道長還記得母螳螂嗎?”
玉真道長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一震,本來平靜的麵容變得淒愴孤清,像是在忍受什麼,唐萱趕緊把準備好的手帕遞上去。
陸霄見此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唐萱,後者了然馬上拿出本子記錄二人的談話。
玉真道長接過唐萱的手帕轉身擦掉了簌簌落下的淚痕,過了一會才對二人說:“二位失禮了。”
“夫人不必愧疚,該說抱歉的是我們,但我們並非是故意提夫人的傷心事,隻是事出有因,希望夫人不要介懷。”
陸霄換了對玉真道長的稱呼,他之所以稱呼夫人是因為他知道這麼做可以讓玉真道長更好的把事情訴說清楚。
玉真道長道:“怎麼好端端的陸衙內要找我問這陳年舊事?”
“因為前幾天她又出現了,她不僅出現了,還傷了好多人,其中包括蛇王。”陸霄在說的時候一直盯著玉真道長看,見她臉上毫無異色就知道玉真道長早知道這件事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蛇王告訴她的,但至少可以證明兩人到現在還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