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似處,花開花落時。
一花開,一花逝。嚴家靈者之死,荒原間彌漫地陰謀詭論頓時打斷,將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劍光之源。
寧景彥看著來人,笑了。寧絕看著來人,笑了。
天邊夕陽之華照在二人臉上,明媚與陰沉相伴。
嚴家那老者卻是氣地下顎一指白須都是顫了顫,一聲怒喝,禦劍直衝那劍源之處。
“小畜生!安敢欺我嚴家無人乎,還我第七子之命!”
老者腳下起風,每邁一步,卻是印深數寸。劍光所過,竟是生有氣浪,隱有撕空之聲。新草被其渾身散發出的強勁氣勢震起數根,再飄落而下,卻是被劍上靈華絞殺成粉末兒。
旁邊嚴家靈者見老者如此,礙於地位之差,紛紛向左右閃避,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卻是無一人敢上前挫其鋒芒。
“哼!我說過誰敢都我兒子一根手指頭,我就幹翻了他!老匹夫,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
一道劍光又氣,卻是比之老者手中之靈華強有數倍不止,以摧枯拉朽之勢撞向了老者。
兩道劍光拚有數記,那劍光所映人影一聲大喝,手中之劍徒然大盛,旋即竟是從劍身處衝出數丈大小的靈劍虛影,朝著那嚴家老者直刺而去!
虛劍所過,風聲大起,呼呼作響。劍身之上,竟是瞬間燃起靈元之焰,雄渾無比。
老者心中大駭,急忙再輸靈元湧入手中之劍,反身劍挽數花,竟是在胸前隱隱形成一人大小之靈元劍牆,帶有些許厚重之意。
劍牆未成,朦朦虛劍便是破空襲來,與之相撞!
‘哢擦’
不過數刹那,劍牆竟是未擋得了虛劍之勢,破碎開來。沒了阻擋,虛劍頓時再起幾分盛意,刺到了嚴家老者胸口處,將他傷的連吐數口鮮血,退後數丈。
這還沒完,人影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之意,竟是運起靈元,腳下一用力,一掌便向著老者天門打出,勢要除了此人。
他的掌間凝結了一股龐大的氣勢,紫色靈元流轉間,漸是有一方拳頭大小的璽印而生,衝向老者。
老者見他其勢如虹,已是躲避不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兩道身影突現於其身前,隨即不約而同地出掌相防。
‘砰!’
三人相撞之際,一道肉眼看不見的波紋蕩出,帶起陣陣煙塵。隨即三人各是悶哼一聲,卻是被靈元餘波反震退數步之遠。
“景彥,夠了!”
煙塵散去,露出幾人真容。正是寧守正和嚴承安兩人,而先前劍傷那老者之人,便是寧景彥。
“不夠!剛才他那一劍明明是有必殺我兒之意。我豈可留他!”
寧景彥低頭看了眼老者,寒聲道。目光前所未有地淩厲,與平日裏溫和爾雅的天行堂主事人一貫作態大相徑庭。
“沒事的,父親。這老先生殺不死我。”
順聲尋源,卻是那從天蕩山脈趕回的幾道人影中為先的一人勸道。再其一旁,一名豆蔻少女正怒目看著老者,嘴間不時響起細微的磨牙聲,似要將他吃掉一般。
說話這人便是解了許家靈者之圍,出了天蕩的寧雪歡。
寧景彥轉頭看向了他,眼光霎時柔和,開懷笑道:“不錯!我寧景彥之子,可不是這老東西說殺就殺得了的。”隨後便是走到寧雪歡身前,噓寒問暖,儼然一副慈父之相,又是與先前判若兩人。
嚴承安皺了皺眉,看向老者。
他的胸前明黃衣衫盡是碎裂,露出了一副貼身內甲,其上靈華不時流轉,竟是一件下品凡靈寶。雖是如此,內甲之上卻是破了海碗口大小的碎洞,其內肉膚倒是完好無損。
如若不是此內甲為禦,老者早在虛劍衝殺之際,便會死在寧景彥的手上。
暗歎一聲,嚴承安心裏清楚,這內甲明是用做此次嚴家靈者春狩之用,竟是被那長老私自賜下,看來這嚴白即便不死,自己也要開始著手對付這長老了。
靈寶之分配大權,盡在家主之手。這長老如此做法,已屬大忌。不除,則己遲早有禍。
“小兔崽子!不好好在家好好修煉靈元,竟敢偷偷跑來天蕩山脈,趕緊給我滾過來!”寧守正搭眼兒便看見了躲在那天行堂青年身後的寧子君,不由得氣憤地喊道。
“我來看風景啊,順便將此花送給街邊那李家二丫兒。”寧子君見躲不過,隻好揚了揚手裏的一束‘鮮花’,得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