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管家暮羽已經死了,暮沉還不知所蹤。她還聽見了暮老太太暮霖不是暮老太爺的兒子,而是楊家大少爺楊寧的兒子,也正是楊安派人殺了暮羽。暮老太太最後暮沉不足為據,不必再管。
李氏她聽到的這些沒敢同任何人講,隻打算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直到今。
暮沉聽完,發現和自己查出來的沒有太大的出入,當初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在剛剛得知暮霖是楊寧的兒子後便也都得通了。暮老太太真正喜歡的人是楊寧,她嫁進暮家是被迫,甚至把暮老太爺當作是破壞自己畢生幸福的仇人,而對於暮羽這個暮老太爺的兒子,暮老太太自然是厭惡的,即便暮羽也是她十月懷胎生的兒子,但她對暮羽依然隻有恨,沒有愛。
“我把我知道的都了,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大哥的事,暮沉,放我走吧。”李氏抹著眼淚道。她現在隻想離開這裏,去哪兒都好,隻想離開這裏,離開暮家。暮沉垂眸,瞥了她一眼,點零頭“玄祭,送她出去。”
李氏聞言,抹了眼角的淚,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暮老太太,跟著玄祭離開了房間。暮老太太自從罵了李氏一句蠢貨後便再也沒有過一句話,也沒有因為李氏的話產生過任何動搖,依然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暮沉也不話,隻是看著她。半晌後,暮老太太先開口“既然都知道了,那還待在這做什麼?”暮沉換了個姿勢,慢悠悠的道“沒什麼,就想聽聽祖母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的。”暮老太太以為暮沉在等她的道歉或是懺悔,她嗤笑道“你難不成還指望著我的懺悔?”暮老太太重新閉上眼睛“我一點都不後悔我做過的決定,若是硬要的話,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有將你殺了。”
暮老太太的語氣堅定且平緩,暮沉不甚在意的緩緩站起身,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將瓷瓶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輕聲道“那我就走了,祖母記得吃藥。”完便毫不留念的轉身走了。暮沉走後暮老太太捏著佛珠的手緩緩鬆開,睜開眼看了看桌子上精致的瓷瓶,自嘲的笑了笑,她現在才明白過來,暮沉哪裏是想聽她的懺悔,他留在這,不過是想聽聽自己還有沒有什麼遺言罷了。
暮沉從暮老太太的房間出來後便離開了暮府,玄滄跟在他身後,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公子,那藥……老太太會吃嗎?”暮沉沒話,誰知道呢。
蘇靳涼在院子裏的躺椅上看書,清秋在一旁盯著剛煮好還冒著熱氣的茶水發呆。樂原回來將藥箱放在地上,拿起清秋正在晾的一杯茶水,仰頭喝了。“哎!”清秋癟嘴,那是給少爺晾的。沒什麼,她認命的又倒了一杯,繼續盯著。
“怎麼樣?”蘇靳涼問道。樂原放下茶杯,看了清秋一眼,答道“那老太太的確是在裝,剩下的都按少爺的做了。”蘇靳涼點點頭“給了什麼藥?”“念在她年紀大,給了個沒什麼痛苦的。”樂原道。蘇靳涼沒再問別的,樂原等了一會兒,知道蘇靳涼沒什麼要問的了,便拎著藥箱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