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沒有點蠟燭,隻透過窗子灑進來一片淡淡的月光,隻能照亮蘇靳涼的半張臉。她靠在椅背上,麵容在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清冷,她手指輕點著桌麵,心中好奇“柳青尋,你想要做什麼呢。”
出發前夕,臨行前最後一次上早朝,蘇靳涼發現昭文帝近來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想到那個貞妃,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怎麼了?”暮沉看蘇靳涼神色不太好,便湊近了在她耳邊輕聲問道“哪裏奇怪嗎?”
蘇靳涼的耳朵被暮沉的氣息灼得有些發紅,但神色依舊如常“皇上臉色不好。”暮沉看著蘇靳涼有些發紅的耳尖,唇角微揚,就很想咬一口怎麼辦。
可惜現在不行,暮沉無端端的生出一陣遺憾。“你懷疑有人對皇上……”蘇靳涼不知暮沉在想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不無可能。”
昭文帝簡單囑咐了即將出征的蘇靳涼和暮沉幾句後就下朝了,由陳公公攙扶著離開了大殿。
蘇靳涼看著昭文帝明顯不如之前硬挺的背影,皺了皺眉。
她看向了前方的太子,如果貞妃真的對昭文帝下手了,那皇後和太子知道嗎?
昭文帝下了朝之後就回了禦書房,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近來他總覺得乏得很,坐一會兒就會累,叫了太醫也沒查出什麼問題,想來應該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沒休息好導致的。
在昭文帝正昏昏欲睡的時候,陳公公上前稟報道“皇上,太子殿下來了。”昭文帝聞言緩緩睜開眼,按了按太陽穴“叫他進來。”“是。”
百裏霄得了準許,大步走到昭文帝麵前,行禮“兒臣,見過父皇。”“恩,”昭文帝微微頷首“太子來找朕有事嗎?”百裏霄低著頭“還是那件事,父皇應該知道。”“哪件事,朕不知。”昭文帝聲音平緩。
“父皇,”百裏霄咬牙“兒臣,想要去廣陵。”這是他第三次來找昭文帝,前兩次都被昭文帝拒絕了,但國難當頭,百裏霄覺得自己身為太子,理應前去。今日他便還是想要來試一試。“不準。”昭文帝從始至終都沒睜開過眼,直截了當的拒絕。
百裏霄頓了頓“父皇,現在大周四麵楚歌,兒臣身為太子,應當作出表率,而不是龜縮在京城,等著別人庇護。”他說的有些激動。昭文帝聽完終於睜開眼看他“說完了?不準,回去吧。”
“父皇!”百裏霄喊出了聲。他真的有些不理解,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旁的陳公公被百裏霄這一聲驚得一哆嗦,連忙去打量昭文帝的神色,瞧見昭文帝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歎,這太子殿下也是年輕氣盛,太過於衝動了些。
昭文帝坐直身子,聲音透著威嚴“放肆!朕看你真的是長本事了。”百裏霄跪下“是兒臣衝動了,兒臣知錯。但請父皇恕兒臣不明白,父皇為何不讓兒臣前去。”
看向這個自己一向很喜歡的大兒子,昭文帝歎了口氣“正因為你是儲君,才更不能去。”“為什麼?”百裏霄疑惑。昭文帝俯身將百裏霄拉起來,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是太年輕,有些事情看不明白。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咳……咳咳”昭文帝咳了兩聲“如今大周三麵的局勢不明朗,你這個太子去了會有危險。若是你出了事,那誰來接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