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靳涼呢喃著這閣樓的名字。莫名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遲音,遲,她母親的名字中也帶著一個遲字。
這應該就是她母親白舒遲的住處。
蘇靳涼沒有多想,腳尖輕點,越過閣樓旁的牆,落在了院子裏。這遲音閣的風格處處都透漏著清新和典雅,院子中有一處蓮花池,但如今池內的水已經幹涸,隻有幾支已經枯萎的荷花葉耷拉著。
蓮花池上有一座拱形的小橋,橋的另一邊便連著一個雅致的小涼亭。涼亭周圍還掛著白色的紗簾,正隨風擺動著,為整個院子添了一抹亮色。
這遲音閣整體上看與奢華的主殿異常的格格不入,從上方看就像是硬塞在主殿中的一樣。但和處處都透漏著銅臭味的主殿比起來,蘇靳涼更喜歡這裏。
院子很大,但房間不多,蘇靳涼轉了一圈便找到了正房。她站在門前輕輕的推了推,房門並沒有落鎖。隨著蘇靳涼的動作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屋子顯然是有人打掃的,並沒有什麼灰塵的味道,反而帶著一絲極淡的清香。
外間的窗前還放著兩盆蘭花,雖然葉子有些黃,但依然還活著。甚至有幾支已經生了花骨朵。那股子頑強的生機看得蘇靳涼都忍不住唇角揚了揚。
接著她走進屋子,朝四周看了看,東西並不多,甚至少得有些可憐。
若是不說,應該沒人會相信這是碧雲宗宗主之女的房間。
正對著門的一個鏤空的架子上擺著幾個零星的花瓶擺件,中間放著一張小幾,小幾上擺著一個精致的香爐和一套白玉茶具。
再往裏走便是裏間,一張木床,床上沒有被褥,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住過。床邊也是除了一張桌子和兩把太師椅之外再無其他。
倒是屋子另一側的書架上擺著一些書,書架前有一方書案,書案上筆墨紙硯齊全,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一看就是尋常人家都有的樣子。唯一不同的便是左上角擺著兩個陶瓷的小人。
蘇靳涼走近拿起來看了看,不是很沉。兩個小人明顯畫得是一男一女,仔細看去畫得應該就是蘇寂和白舒遲。一個手持利劍,英姿煞爽,一個溫婉端莊,笑靨如花。
畫著蘇寂的小人應該是被摔碎過,上麵遍布著很明顯的裂紋,但被修補得很好,除了一些裂紋之外每一處都對得很準,能看出修補之人的用心。
蘇靳涼將兩個小人重新放回原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上麵畫得是她的父母,她雖從未見過,但依舊有著羈絆的親人。
緩緩吐出一口氣,蘇靳涼坐在書案前,仔細的翻了翻,但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正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手指無意間碰到了椅子扶手下麵的一處不平整的地方。
蘇靳涼來回摸了摸,頓時便知道了,這椅子上有一處暗格。
想到此處,蘇靳涼緩緩蹲下身,果然發現光滑的椅子扶手中間有兩處裂縫。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仔細摸的話也能摸出不對。不知道這裏麵還有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