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活下來是本事(1 / 2)

無機令在蘇靳涼手中,他們便認蘇靳涼為主,自然要將本來麵目給主子看。蘇靳涼自然也知道這個規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但這一看,饒是蘇靳涼也微微有些訝異。七人麵具下的臉,都要比她想象的要年輕許多,二十幾歲的樣子,但真正令蘇靳涼訝異的不是這個,而是幾人臉上,皆或輕或重的有著一道方形的烙印。

有的在額頭上,有的在臉頰上,烙印不像往生殿是用特殊的方法刺在皮膚上,而是用烙鐵燙上去的,並不美觀,而且這烙印似乎已經在他們臉上存在了許久,落了疤,加之此時隻憑著一盞油燈散發的昏黃的光,看不清到底被印了什麼。

無風似是看出了蘇靳涼的疑惑,便解釋道“這烙印是我們當時在鬥獸場上所印,是當時鬥獸場的名字和編號。”蘇靳涼心中一動,蘇寂確實和她說過,這七人皆來自鬥獸場。

鬥獸場是什麼地方,蘇靳涼還是知道的。前世她也曾見識過鬥獸場的血腥,對鬥獸場所做的營生頗為不恥。人與獸,在這裏沒什麼區別,都是一些供人玩樂豪賭的工具。

被賣到鬥獸場,便是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想要活下去,就要不停的殺戮,以命搏命,人與人,人與獸,獸與獸,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場的對手是誰。想要活,不論對麵是什麼,都要殺死。

鬥獸場,就是人間煉獄。

在那種地方,能活下來的,都不是善類。在無風說了幾人的來曆後,幾人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蘇靳涼的神色,但在看清那雙淡漠的眸子中隱隱的讚賞和認可的時候,幾人都不由得愣了愣。

他們從小在鬥獸場長大,被蘇寂和白舒遲帶回去進行係統的訓練時,他們是沒有帶著麵具的,是以難免就會叫人看到臉上的烙印,而所見之人,麵上不是驚慌厭惡,就是憐憫。他們很不喜歡,所以才將臉遮了起來。

今天見了蘇靳涼,本以為她會像那些人一樣,卻沒想到會從她麵上讀出與之前所見之人完全不同的看法。蘇靳涼察覺到了幾人的驚訝,微微揚眉“怎麼,你們對我的反應很意外?”

“主子是第一個這般看我們之人。”無風一板一眼的開口。就連當時將他們帶出的蘇寂和白舒遲,眸中都帶著藏不住的同情和憐憫。

蘇靳涼頗為佩服幾人的毅力,便解釋道“出身如何並不重要,所曆皆所得,能在那裏活下來,是你們的本事。在當今亂世,實力為尊。而你們恰巧有這個實力,你們比很多人都要強上許多。若是有人因為這個嘲笑你們,看不起你們,能忍則忍,忍不了,殺了便是。”

蘇靳涼的聲音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夜裏,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語,不應當從一個謀家國天下的將軍口中說出來。而當聽到蘇靳涼這麼說的時候,幾人就知道,她同尋常之人是不一樣的。

“謝主子寬慰。”無風恭敬的拱了拱手。“不是寬慰,是事實。”蘇靳涼緩緩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在我這裏,沒什麼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