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往生殿的優勢,也削減了不少。但總歸還是占上風。
第二波打退,接著便是第三波,每次離殤都隻放上來五十人,一次比一次難對付。
第四波人,已經比第一波強了太多,往生殿也終於出現了傷亡。蘇靳涼這一次並未給對方留出放響箭的機會,直接提劍上前,待蘇靳涼將第四波最後一人一劍刺了個對穿,山下也沒了動靜。
此時她的白袍上已經沾染了不少的血跡,紛亂可怖,也已經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她抽出劍,抖落上麵的血跡,站直身子,雖然衣袍不甚整潔,但卻絲毫不顯狼狽,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仿佛一座殺神。
“整頓,傷重者送下去醫治。”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沉,但若是仔細聽,能聽出其中壓抑不住的殺意。往生殿眾人有條不紊的進行整頓,易寒和古梵上前,在蘇靳涼身後站定。
“主子,”易寒抿了抿唇“離殤這是在試探我們?”“是試探,也是消耗。”蘇靳涼看著不遠處石碑的方向,眯了眯眸子“他這次帶的人,很多。”
蘇靳涼一開始以為離殤隻是謹慎,許是怕自己將他困在殿中,但隨著一波接一波的人上來卻仍然不見離殤身影後,蘇靳涼便明白過來,他確實謹慎,甚至有些謹慎過了頭。
帶這麼多人來打她的往生殿,還真是運籌帷幄。易寒明白了蘇靳涼這話的意思,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扇子“人海戰術?他也不嫌丟人。”
蘇靳涼嘴角輕勾,沒有說話。古梵有些擔憂的道“主子,那我們接下來如何?殿中已經有所折損,且大部分都受了傷。還有那左右護法……”
提到左右護法,古梵沒有再說下去,但三人此時也都心知肚明,那兩人多半是叛到了離殤那邊。古鏡應當也在離殤手上。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
最緊要的是那左右護法雖然不過是兩個吃閑飯的,但卻知道不少往生殿的事,若是有些事讓離殤知道了,對往生殿來說,實在是不太好。
“今天他們兩個在看到主子請來獄星之後便鬼鬼祟祟的,想必在那之前就已經……”易寒說到這裏,頓了頓,從牙縫裏擠出了最後兩個字“叛了。”
古梵也皺了皺眉,沒吭聲。
不多時,靜謐的山下,再一次傳來了動靜。
蘇靳涼一身白袍在堂前站著,麵具後的雙眸散著幽森的寒光。便見一行人小跑著踏上了最後一級石階,離殤被簇擁在其中,由四人的轎輦抬著,正好停在了往生殿的石碑前。他懶散的看了眼染上了不少鮮血的石碑,輕笑一聲“這莫不是往生殿的戒碑?”
說著他緩緩走下來,到了那石碑跟前,眯眼仔細打量了一瞬,將戒碑上的內容讀了出來“一:不可插手廟堂之事,二:不可暴露殿中身份,三:不可……”
“離殤公子,往生殿殿規,不是什麼人都配讀的。”易寒開口道。離殤聞言,緩緩直起身“是嗎?”似乎對此很感興趣,問道“那什麼人配讀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