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風拂過樹梢,從高高的樹上往周圍看去,到處是碧綠的草坪和各色的鮮花,風景真的很美。
畫麵仿佛被定格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傻子,我想在這裏買套房子,以後就住在這裏不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小藝突然幽幽說道。
譚忘被嚇了一跳。
“那怎麼行!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家裏人肯定擔心……”
說到這裏,他頓住了。
家裏人?
她還有家裏人嗎?
沒錯,她還有姨媽姨父,還有兩個表姐,但那些人與父母的意義完全不同。
“傻子你別誤會,我想留在這裏,和那個愛德華沒什麼關係。”
“我姨父倒是比較看好他。”
“他來留學生公寓找過我三次,那天你看到的就是最後一次。他說邀請我參加舞會,我沒答應他。”
呃~~!
她聶小藝也會向別人解釋?
譚忘的心裏亂亂的。
“你來英國是你姨父安排的吧?”
“是啊。我本來就準備出來留學,所以當初大學選了師大。實際上我離開師大不是退學而是轉學。”
原來如此。
難怪以她的條件,卻進了教育師大那種爛學校。
理由是方便她隨時出國留學,否則的話,哪怕她進不了湘大那種名校,完全可以選擇另一所不錯的大學。
但如果那樣,他倆不會認識。
所以這就叫造化弄人?
“福格納斯是個好地方,但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是不是太寂寞了?”
“不會啊。你的華語角是個好點子,等我開了那樣一家店,覺得悶了就和那些學生說話。怎麼會寂寞?”
譚忘啞然。
這是他第一次和聶小藝正常聊天,立刻感覺到她心裏的那種憂鬱。
沒錯,與普通的女生相比,她的內心是憂鬱和寂寞的。
憂鬱得讓人心疼!
但他又能說什麼呢?
“媽媽說過,再好的男人也靠不住。女人不能把自己拴在一個男人身上,否則受傷的總是女人自己。”
你媽媽居然對你說這種話?
我的天啊!
按照吳一迪的說法,聶小藝幾歲的時候,她媽媽就去世了。
那豈不是說,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教導她不要相信男人?
譚忘聯想起,在盛海吳一迪家裏看見過的那張老照片,那張照片上聶小藝的媽媽,一個漂亮的女人。
聶小藝完美地繼承了她媽媽的美貌。
但母女倆到底經曆過什麼?
……
正午的小樹林裏,一道身影緩緩地順著樹幹,一點點往下滑。
聶小藝趴在譚忘背上,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兩個人自從在樹杈上開始,已經很久沒有分開,彼此卻裝作毫不在意。
在某些時候,譚忘甚至覺得恍惚。
聶小藝的那雙眼睛!
太像了!
每當他看著聶小藝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聯想到金月,這讓他有著惡罪感。
兩個女孩都是好女孩啊!
哪怕聶小藝的性格有些古怪,但那是由於她不幸的童年而造成,不能把這種事歸責在她本人身上。
但他能放棄金月嗎?
不能啊!
所以譚忘頭疼了。
他能感覺到,今天的聶小藝與平時不同,她一定在等著他說出那句話,或者至少給她一個承諾。
但可惜的是,他什麼承諾也不能給!
於是隻能暫時裝傻。
你個渣男!
……
“聶,你們剛才去哪裏了?我和道爾都快要急死了!”